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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她笑得可灿烂了,绵软的轻语道:"那咱们击掌为誓,你可不能忘了今日的话喔!"

  伸出白嫩细致的小手,像可怕的陷阱,等着傻呼呼的猎物上门。

  而"猎物"无名,举起了手掌很是迟疑。封晴境的笑靥是十分吸引人又甜美,但莫名就是有种不安。

  "无名,别上她的当,那张笑脸骗死人的。"想当初,就是这么被骗上,成了她的奴仆。语君是满心的不甘愿,想来就不舒坦。

  "你住口,万一任狂真对我怎么了,谁担待?"翦水的眸凶巴巴地瞪过去,所言其实很无赖。

  论才智,她赢任狂;比武艺,胜得更多。怕被任狂吃去?下辈子都不可能。

  不明所以的无名很轻易地被拐走,立即用掌与她的掌拍击三下。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得意洋洋地道,差点没手舞足蹈起来。

  懒得再管,语君明白一事:那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有得好饶舌吗?

  "对啦!那任狂怎么啦?"心满意足,封晴境主动提起了正事。

  "我当你会忘了这事儿。"淡嘲道,语君眉宇中尽是肃穆之色。"他不知为了什么,擅自闯入丰亲王府,想暗杀朱谨胤。"

  "他能为啥?真自不量力,被抓了?"柳眉动都不动一下,对话题显然十分兴趣缺缺,反倒较专注于玩无名的大掌。

  "是,且朱谨胤送信来,想请你过府小酌一番。"自怀中拿出一张红底金边的信来,递上前给封大小姐。

  "条件呢?凭白无故的,我为啥得去赴这鸿门宴?"并不接,她挥挥小手要语君收回。

  "若是龙头不肯赴约,任狂的脑袋便会成为贺礼送来了。"平淡的语气无啥起伏,语君不再同封晴境没大没小,一切公事公办,连称谓也毫不马虎。

  "什么贺礼?祝贺新上任的'天徽堂'堂主吗?欢迎之至。"拍着手,封晴境挂起天真无邪的浅笑。

  "任狂对'三尊会'而言,绝不可或缺。"冷静却无情地分析着,似乎一个人的生命存在与否,只在对会中的利处而已。

  "普普通通,他有多不可或缺?语君,充其量他只是个惹人嫌的狂妄家伙,会有许多人为他的死拍手称庆。"撇撇唇不以为然,任狂是个自以为是、狂佞自大的粗人,他的能力并没有他以为的强,偏又瞧不起旁人。

  "但'天徽堂'全是他的子弟兵,一旦反叛咱们,'三尊会'可能瓦解。"

  "是吗?"封晴境扬起莫测高深的微笑,螓首轻摆。

  秀眉一挑,语君深望她问:"您做了什么?"

  "收回'天徽堂'而已,它本来就属于'三尊会',是我掌控的。"云淡风轻的柔语中,其实是包含许多权谋斗争,战况激烈无法言喻。

  您辛苦了。比完,无名怜惜地揉抚封晴境黑若火炭、似绢似绸的柔发。

  并非不惊讶见着封晴境无情冷漠,及极厉害的手段。但无论如何,对他而言封晴境是他的主人,所做的任何事在他眼中均是理所当然,没有错误。

  "并不会,有你陪我就好了。"轻轻执起他粗砾的大手,吻了一下,小脸红扑扑的甚为美丽。

  单薄的面皮又不争气的红了,他无法不去想像她的樱唇,是如何的柔软细致。

  轻咳数声,语君试图唤回又坠入两人世界中的封晴境,她是不想当个不解风情的人,但正事不能不先办完。

  "总之,我不赴约。再说啦!封府是属一属二的大富人家,我阿爹与朝廷的关系可好了,我怎么可能暴露身份?这道理你该明白才是。"

  "就是不顾任狂的死活吗?"语君并不意外,封晴境是会为大局而舍弃个人的人,今日若换成她自己成了阶下囚,她肯定先毁容再自杀。

  "试试看吧!能救就救,不成就罢。"大事落定,封晴境不想再谈。

  猫似缩在无名怀中,妙眸眯掩去一抹诡光。

  她早有耳闻朱谨胤是个厉害角色,大概早料到她不会赴约……是否该想个什么法子,从内部瓦解他?或许,去赴这鸿门宴是个不错的起头……

  "该……派谁去好呢?"喃喃自语,心中其实早有了人选。

  周详的计划已在心中成形,她将面庞深埋入无名温暖厚实的胸膛中,隐藏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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