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元笙 > 柔情公爵 >


  痛向她袭来,使她再一次的失去了知觉。

  她好痛。

  背痛、腰痛、脖子痛、屁股也痛,几乎全身酸痛。

  慢慢的张开眼睛,她正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而身旁“得得……”的声响促使她慢慢的转头。

  “啊——啊——”嘶哑的叫声从她口里逸出。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正捣着草药,如鬼魅般无声的看着她。

  “鬼!鬼!救命啊!”虽然此刻她虚弱得要命,但求生的本能上她哑得嗓子拼命的大叫。

  那老者本是一脸的淡漠,但听到她说出的话,警异的停下手边的动作。

  “你会说京话?”那老者带着浓重的广东腔用国语问着。

  “京话?不,别过来,攻击四肢不能动的女人是不光彩的,而且我的长相会让你倒胃口的。”生平第一次,黄金玉感谢自己有张怪脸。

  “京话,京话,你真的会说京话。这怎么可能?”那老者喃喃的念着。

  敲门声响起,进来的是一位混血的绝色美女,黄金玉看了不禁为之一愣。

  “师父,”那美女用着不大顺口的广东话对老者说,“我们明天起程,好吗?”她转头瞥见已张开眼睛的黄金玉,改用英文说:“咦,依莎贝,你醒了?”

  我一定在作梦。黄金玉索性闭上眼睛不做答。

  “依莎贝醒了,太好了。”那美女语音中有着雀跃。“这下我可以真的放心了。”

  “我不走了,比尔。”李奇叫着贝儿的另一个名字,淡淡的说着。

  “怎么了?”贝儿没想到师父会如此回答。

  “你们走吧,我不回中原了。”

  “师父……”

  “回中原我也没有任何的亲人,唉,国破家亡,我就留在这里吧。”

  这真是莫名其妙的一段对话,自己果然是在作梦。黄金玉闭着眼想,没有再听见后面的话——她睡着了。

  再一次醒来时,四周寂静,黄金玉仍感觉全身不舒服。她张望着这个陌生的环境,想起了自己一连串似真如幻的梦境,以及眼前这宛如古时的装潢,莫非她已在天堂! 

  不,天堂里怎么会有痛的感觉?难道她下地狱了?

  她赶紧回想自己短得可怜的一生,虽不是大慈大悲,但童子军的精神她可是随时牢记在心,这次会丧命也是为了救一个男孩,这样的功德如果还下地狱,那上天堂的条件岂不太苛了?

  全身的疼痛使她不急着起床;她打量眼前的环境,这屋里的陈设陌生且古怪,每件物口的模样像是“新的骨董。”

  这是什么解释?她想自己脑袋可能受损了,尽想些怪名词。掀开那覆在身上。半新不旧的棉被,她如机器人般僵硬的起身——

  她个性一向长痛不如短痛,所以咬着牙就这么一气呵成,如以前的每个日子,这是她起床的标准动作。

  但,这次怎么会发生了意外?

  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的重重跌回床上,痛得她五官扭曲。

  怎么会这样?她不能走了吗?她迅速的伸手摸摸手脚。

  还在。

  那问题在哪里,脑里才想着,她手已摸到瘀结处,吓得她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大叫。

  这是怎么回事,此刻他根本顾不得疼痛,怕自己可能搞错了,猛然的坐起。哦,不,不,不可能。怎么会不见了?她拉起衣服,顺着领口把头探进去。

  平坦的胸部,就像飞机场的跑道,除了两颗相思豆外。光滑得没有任何的障碍物。

  因为习惯了平常胸前的重力,所以一下子没了,才会突然的往后倒,她……她竟成了“太平公主”。

  不一会儿,刚刚她那阵凄惨的尖叫引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黄金玉猛地回神过来。

  胸脯变平坦的问题被眼前两女一男白晰的皮肤及深邃的轮廓所代替了。

  他们穿着莎士比亚话剧里平民们的衣服,饱经风霜的皮肤、粗糙的双手与围在腰间脏乱的围裙,大大显示他们正属于这个身分。

  “夫人,您醒了?”一个女人面无表情地用英语问着。

  黄金玉的英语虽然蹩脚,但这句话她还听得懂。接着站在旁边的另一个年轻的女孩上前,她蹲下身扶起黄金玉的双脚,抬到床上,然后整理棉被准备再为她盖上。

  这一个动作,让黄金玉注意到了那只不属于自己的双脚,她相信自己绝不会记错自己的长相。但这双脚……

  倾向前,她伸手摸摸脚板,感觉是陌生的触感,再看看手,那并非自己的手。

  翻翻手撑正反面,白晰的皮肤细致得无任何瑕疵,那手正随着她脑里所发出的命令而握紧,松开、握紧,松开着。

  为什么?抬起头,她张着无助的大眼睛望着周遭的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些人冷漠的回望她,表情隐忍着不耐。

  此时,那位在梦中曾见过的老头突然出现在门口。黄金玉蓦然发觉比起这些人的冷漠,他其实也没有想像中的可怕,而且以她现在的情形,他还比较像根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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