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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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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困倦的眼睛,边打呵欠,边拐进一条车少人也少的道路。 突然间,前头车灯强烈一闪,一瞬间逼盲了她的眼,一辆狂飙中的重型机车突然出现。 她傻在原地,眼睛因为受到强光刺激而看不清,身体根本无法因应。 唯一动得了的是大脑。 她直觉地想起,万一她命丧黄泉,三千万的保险理赔金会交由大妹发落。还掉债务,应该还有几个钱,够一家人过些安稳日子…… 然而,她错了!机车骑土要的不是她的命。 是她的钱! 带着全罩式安全帽的机车骑士,以飞快的速度、贴近她的身侧,用力一勾,抓住了布包提带。 明月悚然一惊,全身肌肉顿时紧绷。该死的抢贼!竟想抢走对她而言,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今天“侠义”才刚发饷呢! 明月死抓着布包不肯放。 “把钱给我!”骑士停下机车,跟她缠夹不清。 “不给!” 她坚定地握住提带,毫不退缩,只因为她知道,她不会比任何人更“不缺钱”! 机车骑士拿她没辙,催了催油门,随时准备放掉煞车,拖她个十几二十公尺,看她还会不会那么顽固,死不放手。 就在重型机车一弹,即将往前飙去的那一瞬间,一股狂猛的力道从后头扑上,揉身将她整个人包卷住,一记手刀狠狠地砍向机车骑士的手腕。 机车骑士手一痛缩,提带松落,又见落单女子来了救兵,油门一催就跑了。 明月与她的救难英雄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重型机车窜开的同时,他们因惯性而往后弹去,滚到地上,翻了好几翻。 “找死啊你!” 熟悉的破口大骂在她耳边响起。 这嗓音响了一下午,也骂了一下午,明月听得都快烦死了,此时震在耳膜,她竟激动得想哭。 怎么会?陆青野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是抱着她在地上滚的男人? 陆青野将娇小的她塞在身前,用双手、双脚护住她,在弹往地上的一瞬间,虽然他已经用自己的身躯去承受绝大部分的力道,但是翻滚又翻滚,明月的手脚还是无可避免地擦到地面,皮肉辣辣地痛烧着。 翻滚了好一阵子,他们才停止。 然后是一片的沉静,空气中,只剩下急急浅浅的低喘。 陆青野仰躺在路边,在底下充当她的垫背,被撞得浑身疼痛。他一双大掌顾不得礼数,只管揉捏她的娇躯、臂膀,确认她的状况。 “有没有受伤?”他急迫地问。 她蜷在他胸前,摇摇头。“没有,只是点小擦伤。” “那就好。”他口吻中的如释重负,同时让两个人都感到惊讶。 他干么在乎她的安危,还扑上去舍身救人,刚刚那一战,可不是好玩的啊!陆青野咕哝着,手臂却箍紧了她,感谢她的颤抖,让他确认她是安全无虞的。 明月靠在他的身上,汲取他炙烫的体温,感觉到当她说自己没事的时候,身下那个紧绷的男躯才渐渐放松,狂坪的心跳也才恢复正常,好象他有多要紧她似的。 她一向不喜欢被人拥抱,更不喜欢蜷在某个人身上,尤其是躺在马路边,这样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但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希望他抱紧一些。 紧一些、再紧一些,让她不能呼吸也没有关系,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陆青野……”她低低喃着,将自己蜷缩在他的怀抱里。 喊他的名字,感觉……很对。 夜晚、清风、危险、疼痛,还有路灯一盏盏,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她身上也有擦伤,她心里也有惊惶。 但是他,总能消弭所有的惊惶。 不对,当年应该是秦佑怀才对……她又皱眉。 但是,陆青野跟这氛围、这感觉,才是百分之百的契合;秦佑怀……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对。 算了,不想了,让她安安静静片刻,重温这让人安心的感觉。 她回拥着他。 他的身体好坚实,不是像木板床那种可怕的硬邦邦,而是弹性与硬度比例完美的矫健身躯,款款散发出一种好闻的味道。 也许是方才激烈行动过,他的体肤渗着薄薄的汗,热气氤氲,清爽的汗味缭绕在鼻前,是既陌生又让人打从心底信赖的男人体味。 他救了她!在她很辛苦地度过了十二个又念书又打工又还债的年头之后,她又再度与这种安全感重逢了,不必担心天塌下来,她重新缩回那暖暖的被窝里。 好幸福! 即使只是短暂的幸福,明月的眼角还是泛出了淡淡的水泽。 “嘶──” “会痛?” “痛死了!” “痛死你活该!” 陆青野将更多的碘酒倒在明月的伤口上,惹来她难以忍受的低叫。 拜他恶劣的态度所赐,方才在路灯下,一时感伤的眼角泪痕,如今全都收得干干净净,此时在眼眶里打转的晶莹水光全都是痛出来的。 擦伤虽然不是致命的重伤,但细细碎碎的伤口遍布在雪肤,随便牵动一下,都会扯来一阵疼痛。看来,等待伤口结痂的这段日子,她每天都要“嘶”过来、“嘶”过去,走路活动统统都要搭配抽气声当作音效了。 “既然这么怕痛,你跟人家逞什么威风?”陆青野横了她一眼。“你是女金刚,有三头六臂,还是神力女超人啊?” 他凶巴巴地说着,黝黑的大掌握着棉花棒,蘸了蘸药水,俯冲向下的手势凌厉无比,像要制造“二度伤害”。 会痛啊!她吓缩了身子。 他更加用力地扣紧她的左手腕,将她往自己扯过来。 “躲什么躲?刚刚你不是还很神勇地巴住机车骑士不放吗?” 他恨骂,永远也不会告诉她,当他看到那副景象时,心脏差点麻痹掉。 幸好他的肾上腺素很活跃!想也末想就蹬上去救她,不然,这会儿她恐怕己经成为整点新闻的头条。 “是他巴着我不放耶!”她皱着脸,双眼紧闭,小声地回嘴,不敢看他粗鲁地在她的伤口上“用刑”。 光是在会议室里静静坐着,他都想钉死她了;这会儿他自己想英雄救美,却也跌得满身是伤,不恨死她才怪。 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在她的伤口上痛加折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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