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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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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灼灼逼人的目光,令承祀迟疑了一下。“因为我喜欢湖畔的景致,所以贤弟说——” “小子,你是男人,要自己拿主意,不能珊儿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天凤不客气地教训着。 “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承祀自卫道。 “是不是珊儿说的任何话,你都觉得不错?”天凤质疑。 “贤弟的每句话都是条理分明。他聪明又有才学,晚辈从他身上受益良多。”承祀本能地护着赵“山”。 “呵,我可不知道珊儿有这么能干呢。” “前辈太看轻他了。”承祀想到赵“山”为了孪生弟弟可以到江湖游历,自己却被困在家中,每每感到郁郁不平,便觉得有必要为他的赵“贤弟”说句公道话。“其实赵贤弟武艺卓绝,见多识广,并不逊于您的另一个儿子啊。” “我没说珊儿不如珞儿。” “难道前辈不让贤弟到江湖游历,是因为他的顽疾缠身?”承祀恍然大悟。 “顽疾?”天凤狐疑地扬眉。 “是啊,就是他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的老毛病啊。贤弟一脸苍白的虚弱模样,真是教人心疼。前辈医术卓绝,难道治不好贤弟的病?” 原来是那种病啊。天凤脸色为难,这教他怎么说呢? 他只好含糊道:“这是体质上的关系,并无性命之忧,只是有两三天会疼得难受。” “前辈这么说,晚辈就放心了。”先前为赵“山”担忧的一颗心,如今总算放下。承祀松了口气后,诚挚地对赵天凤道:“如果只是这样,晚辈要请求前辈,答应让赵贤弟游历江湖。这是他生平最大的希望。当然,晚辈也会善尽为人兄长的责任,沿路照顾贤弟,这点请前辈放心。” “要我把珊儿交给你?”天凤诧异地瞪他,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晚辈或许才疏学浅,但晚辈一定会尽心尽力。” “难道你想照顾珊儿一辈子?”天凤精睿的眸光如滔天巨浪般朝他压迫过来。 承祀心里一震,像被巨浪打到似地浪花激涌,埋藏在心底的深切渴望,全因这句话而被掀开。 “如果可以的话……”他脸色苍白,眼光却出奇地明亮,“我希望能守护他一生,只要他快乐。” 不胜凄楚的一番话,让赵天凤听了不禁感动。深深注视承祀显得悲伤的眼瞳,他仿佛能体会到他心里惊惧交加的挣扎,以及最后绝望的妥协。 就因为无法确认珊儿的女儿身份,君承祀爱得特别痛苦;苦苦压抑的结果,仍无法阻止禁忌的情感越过理智的防线。天凤同情他,免不了暗暗责怪女儿的任性。 “你这孩子……”天凤对深陷于情爱痛苦中的承祀摇摇头。他眼里的凄然令他有告知他真相的冲动,但基于尊重女儿,他仍然隐忍下来,长叹一声。“我相信你的话。不过,我不能因为你这句话,就把珊儿交给你。我需要……确认你的诚意才行。” “我了解。”他同情的眼光让承祀心里的羞愧褪了些。尽管心里不确定赵天凤是不是看出了他对赵“山”的畸恋,但对于能获得他的同意和赵“山”继续交往,仍感到十分雀跃。 “有空常到家里坐坐。”天凤意味深长地道。“珊儿老往你那里跑,实在不成体统。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承祀愕然瞪视他,显然对他这席话深感不解。天凤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再拍掉衣服上沾的草屑及尘土。 “别忘了要常到家里来。”他再度提醒他。 “是。晚辈一定常向前辈请益。” 目送赵天凤远去的背影,承祀仍为那句“不成体统”感到困扰。赵“山”老往他那里跑,是不成体统?他感到怀疑,却始终推敲不出答案来。 三天之后,健康的赵“山”出现在承祀眼前。很难想像三天前还病恹恹的人,会像现在这般生龙活虎。果真如他所说,那个“老毛病”只要休养几日,即可痊愈。 但承祀仍感不放心,不敢让赵“山”做粗重的工作。 这时,竹屋的工程正进行到将延伸到湖面的平台地桩打进湖底,承祀光着膀子,下身只着一件犊鼻裤,浸在水里从况熙和赵珊手中接过木桩和锤子。 赵珊的眼光溜过他宽阔的双肩,有力的手臂,充满力与美的纠结胸膛,平坦结实的腹肌,到他强健的腿肌,她一颗心急促跳动,呼吸紊乱,胸臆间有股奇异的火焰烧了开来,思绪整个都乱了。 尽管两人最初见面时,承祀也是光着上身,可那时她对他的感情还没这么深厚,所感到的冲击自然不像现在这么强烈。她只觉得他的身体似乎有股吸引力,让她无论如何努力,就是无法转闭眼光。这种无助的感觉令她浑身无力、口干舌燥。 赵珊浑不知她热情的凝视对承祀也有影响。当她圆睁着眼,好奇又羞涩地窥视他时,承祀的一颗心亦跳得厉害。 他觉得赵“山”的眼睛带有某种热力,一落到他身上的某个部位,那地方立刻像被烧着似的,火焰迅速窜烧,下腹部的肌肉纠结痉挛,一种既疼痛又甜蜜的渴望紧跟着肆虐。 若不是下半身浸在冰凉的水里,这种怪异的感觉只怕会逼疯他。奇怪,为什么况熙看他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换成赵“山”的眼光硬是不同? 回瞪向赵“山”,那张秀气的脸容上布满红晕,低垂着视线避开他的凝视。他感到不解,甚至有些气愤,但究竟是气自己,还是气赵“山”,他却无法确定。 午膳时,承祀湿淋淋地坐在阳光遍洒的草地上,赵珊拿着干毛巾替他擦湿头发。 “贤弟,反正等会儿还会弄湿,不用擦了。”他口头瞅着那依然布满红潮的水嫩脸蛋。 “不行,这样子吹风你会受凉的。”赵珊柔声呢喃,视线总是避着他,盯着地面。 “贤弟,你的脸好红。”伸手摸向她的脸,柔嫩的触觉令他心摇神曳。 赵珊的眼光落在他贲起的胸膛上,红色的男性乳豉挺立,她害羞地转开脸。 “贤弟,你到底怎么了?”身体发热的感觉,令承祀格外暴躁。 他不耐烦的声音教赵珊委屈地扁起小嘴,低声道:“大哥好强壮。” 承祀一怔,随即大笑。“贤弟年纪还小,等贤弟再长大些,就会像大哥一样壮了。” 赵珊可不确定自己想像他那样壮,她摇摇头,笑着跑开。 日子在这种情愫暗生、又暧昧不明的状况下迅速飞逝。 承祀有时会到赵家拜访,聆听赵天凤对时事的精辟分析,如果他带了好茶叶或一壶好酒,赵天凤高兴起来时还会顺便指点他武功,传授几招他叱吒武林的绝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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