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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还是小心点好。”知远神色稍霁。“我可不想功亏一篑,到楼上说。”

  妍馨无奈,只好顺从地跟随他走进里间,登上到二楼的木梯。

  郭冀按捺住满腔的怒火,脚尖轻蹬,上了二楼的前廊,伏在窗口,弄湿糊纸偷窥。

  宁知远显然和林妍馨早有私情,一到楼上,林妍馨娇柔的身躯立刻投人他怀里,再也不肯离开。

  “远哥,我好怕。”妍馨抽抽噎噎地道。

  “怕什麽?”知远吻了吻她的顿安慰。

  “老爷子……”

  “他又不是我们害死的,有什麽好怕?”知远嗤之以鼻。

  “话虽这麽说,但若不是你向他传达少侯爷的死讯,他也不会一口气梗住,就这样死了。”

  “妍馨,他早就该死。多行不义必自毙,那是他该得的下场。若不是一年半前他强纳你为妾,拆散我们两人,我们早就是对恩爱夫妻了,你也不用忍辱侍奉那个老色鬼。”知远说得咬牙切齿。

  郭冀听得惊愕不已,他怎麽也料不到宁知远和父亲之间竟有这样的仇怨。

  “远哥,他既然死了,你就别再恨他了。再怎麽说,他都是你父亲……”

  “我没有这样的父亲!”知远突然推开妍馨,向来儒雅的俊脸显得狰狞可怕,额上的青筋凸出,一双狭长的凤眼透射出凌厉的仇恨光芒。

  郭冀脸上的表情不比他好看多少,连番听到的秘辛震得他思绪大乱。他怎麽也想不到知远会跟他有血缘上的关系,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远哥,别生气了。”妍馨温柔地从他身後搂住他,柔颊紧贴住知远绷紧的背肌。“都是过去的事了。好歹这些年来,他待你还不错。”

  “哼!那是因为郭冀离开他,他膝下空虚,才拿我代替。这些年来,他待我就像仆人一般,几曾有过骨肉亲情?一年半前,他更不顾我的恳求,纳你为妾,从那一刻起我便恨他人骨。”知远越说越恨,声音凄厉了起来。

  “他已经死了。”妍馨叹气道,“一切的仇恨也都该随死亡结束。”

  “还没了结。”知远紧蹙著眉。“郭冀生死未卜……”

  “你不是跟老爷说他死了吗?”妍馨惊讶地道。

  “我知道他病人膏育,才故意拿话吓他,没想到他那麽不禁吓。”知远阴沉地转过身,妍馨被他的表情吓得身躯一颤。“我这麽做,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我……我知道。”妍馨害怕地抱著双臂。

  “他一直怀疑你腹中胎儿不是他的。老头子三十岁那年,在作战时下体受伤,御医说虽无碍於房事,但将来难再有子嗣。所以你一有孕,他就在怀疑了。若不是顾念你们母子的性命,我也不会在布置妥当前就仓皇出手。”

  “远哥,你可以带我们走的。”

  “然後把我多年来的辛苦都让给郭冀?”知远不屑地轻哼,“再说老头子会不会放过我又是一回事。他这个人性情阴狠,允其是在郭冀的母亲死後,更是变本加厉。别以为他这几年很桔任我,彷佛把我当他儿子,事实上,我永远都是他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但是郭冀总是你兄弟,你下手害他……”

  “我也不想这样。”知远脸上掠过一阵懊恼。“谁教他档住我的财富权势之路!只有他死,我们的儿子才能继承郭家的产业,成为世袭定远侯。那是老头子欠我的。”

  “唉!造化弄人。”妍馨凄然地说。她和郭冀无冤无仇,却为了儿子的将来,放任知远害他,难免心里有愧。“你刚才说他生死未卜,万一他回来怎麽办?”

  “希望不会有这个万一。”知远眉头深陷,阴沉的杀机自眼中涌现。“他喝下三杯醉落水,照理说再无生机,可能早已沉人河中。但如果他真的这麽命大……”

  “远哥,别再害人了。”妍馨惶恐地哀求。

  “我是欲罢不能,妍馨。”知远捧著妍馨苍白的娇容深情地道。

  窗外的郭冀听得胸中怒火狂烧,枉费自己将宁知远当做亲兄弟般信任,他却一再想向他下毒手。他再也无法容忍宁知远的毒计了!郭冀双手紧握成拳,起身撞进窗内,双拳虎虎生风地攻向宁知远。

  郭冀猝不及防的攻击行动令知远手忙脚乱,危急之下,只好将妍馨推倒在地,迎向敌人。

  妍馨惊慌之馀,尖声大叫,茫然地瞪视屋里的两道白影纠缠在一块。一时之间,只瞧见桌凳翻飞,耳边拳风嗡嗡作响。

  随著拳头击中人体的声音连续响起,知远发出一声闷哼,身形不稳地跌向窗门外的前廊。郭冀毫不放松地紧迫而至,又一拳击向知远,将他打向木栏杆。“砰”一声,知远跌落地面。

  郭冀纵身跳下楼。

  这时候,靠近芙蓉阁巡守的家丁纷纷聚至,手中的火把将芙蓉阁前院照得如白昼般光明。众人见到失踪数日的少侯爷一脚踏在府内总管的胸口,不由得面面相觑。

  “少侯爷,饶命。”苍凉的老人声音自郭冀身後传来,他身体一僵,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已退休的总管宁福。

  “宁福,你知道他做了什麽吗?”郭冀沉声喝道。

  “宁福只知道不能坐视少侯爷杀他。”佝偻的身影缓缓走到郭冀身前。

  郭冀瞪了老人家一眼後,环视杵在当场的家丁。“给我下去!”

  众人训练有素的悉数退走,郭冀移开脚,让宁福将鼻口冒血的宁知远扶起。

  “哼!”郭冀不屑地轻哼,率先走进芙蓉阁的客厅。

  妍馨下楼後见到郭冀,被他怒气腾腾的虎目一扫,立刻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你们有什麽话说?”郭冀大刺剌地占住一张椅子,盈满血丝的眼睛直瞪向走进厅内的宁氏父子。

  “少侯爷……”宁福惭愧地垂下头。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知远擦掉口鼻的血迹,桀骜地道。

  郭冀听了心里有气,正待发火时,听见享福深恶痛绝地对知远骂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悟!”

  “爹,我没错!”知远咬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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