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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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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没错!你深夜跑到林姨娘这里,成何体统?我早发现你这几日的神态有异,原来是跟林姨娘夹缠不清,你太对不起老爷了。” “爹……” 郭冀在一旁听得连连冷笑。 “宁福,你以为知远只犯这麽一点小错吗?” “少侯爷,难道不是?”宁福惶惑地问。“老奴见到知远鬼鬼祟祟地离开房间,於是一路跟到芙蓉阁来。原本打算等知远出来後,教训他一顿,谁知道突然发生打斗,知远跌了下来,又见少侯爷一脚踩在知远胸上。老奴知道知远犯下大错,不敢请求少侯爷原谅,只希望少侯爷念在我们父子多年来为老侯爷效劳的份上,对知远从轻发落。” “宁福,若是知远只犯下跟林氏勾搭这样的小错,我不只原谅他,还愿意成全他们俩。可是知远不但气死我爹,还设下毒计害我,企图侵占我们郭家的产业,你说我能饶他吗?” 宁福听见郭冀沉痛的一番话,表情震惊地看向知远,见他垂头默然无语,便知郭冀没有冤枉他。 “知远,你怎麽可以这麽胡涂?”他老泪纵横,气得身子发抖。 “我只是拿回我该得的。”知远从齿间迸出话来。 “你说的是什麽话!”宁福瞠目以对。 “难道不是吗?”知远凄然冷笑。“我是他的长子,他却让我为奴。郭冀现有的一切,原本应该是我的。我本来也不愿计较这些,但他夺走了妍馨,教我不得不恨!” “知远,你……” “宁知远,不准你再胡言乱语!”郭冀气恼得一把抓住知远的领子,“家父的名声,不容你玷污。” “我说的都是事实,没半句假话。”知远傲然道。 “你胡说!”郭冀气得双目尽赤,一拳挥向知远,打得他跌在地,再度口吐鲜血。“我打死你!” “少侯爷,别打了。”宁福救子心切地伏在知远身上。 郭冀握著拳头,怎麽也打不下手。 “知远说得没错,少侯爷。”宁福跪在地上喊道,“他的确是老爷的亲骨肉。” “什麽?”郭冀这才相信先前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大惊失色地逼问宁福。 宁福扶起知远,心情沉痛地将二十七年前的往事道出。 原来知远的母亲柳氏是郭冀母亲杨氏的陪嫁侍女。一夜,定远候喝醉酒,强占了柳氏,为了不想让身体孱弱的妻子伤心,这才把柳氏嫁给宁福,生下知远。一个月後,杨氏也产下郭冀。 本来这件往事就此沉埋,但柳氏在临终之前,竟把这事告知儿子。知远从此心生愤懑,再加上妍馨被夺,所以心性才会走偏。 “知远,你怪父亲便罢,为何把我也给恨上?”郭冀伤心地道,“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兄弟,不曾亏待过你,你却为了私欲害我,你对得起我吗?” “现在再论谁是谁非也没用了。”知远别开脸。“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能再让我失掉的,又从我儿子手中失去,只有你死,我儿子才能得到我原本该得的一切。” “知远,你真傻。就算父亲当初纳柳氏为妾,你乃庶出,也不可能继承爵位。何况这些形诸於外的权势名位,及得上我们这麽多年的情谊吗?你为了一己之私,居然加害於我,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是个胜利者,白然能说这种无关紧要的风凉话。废话少说,你要杀要剐,我都没有怨言。” “远哥……”妍馨哀怨地唤了一声,奔到他身边抱住他,迷蒙的泪光哀求著郭冀。 “少侯爷,知远再怎麽说都是您同父异母的手足啊。”宁福也跪在地上哀求。 郭冀心里乱成一团。这一夜来发生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从知道林妍馨跟知远有私情,到知远和父亲的恩怨,这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该放了知远吗?毕竟他是他的亲兄弟。他岂能像父亲那麽绝情,将宁知远完全摒弃? 可是知远害他的那笔帐又该怎麽算? 想到父亲对知远的亏欠,郭冀也只能沉重地叹口气,让一切的恩怨随父亲的死去化为飞尘。 “宁福,我可以放过知远。但他必须答应我天一亮,立即带著林氏和他们的孩子离开定远侯府,最好是远离京城,别让我再碰见。” “他一定答应的,少侯爷。”宁福在地上连磕了数个头,拉著知远向他致谢。 “你……”知远表情复杂地看著他。 “别说了。”郭冀朝他们摆摆手,潇洒地走出闹了一夜风雨的芙蓉阁。 宁知远的事件过後,郭冀一方面忙著料理父亲的丧事,一方面重整知远离府後的大小事务。 皇帝知道他无恙归来,命他承袭爵位,并给予一年的守丧期。 郭冀知道,这是因为父亲一直为皇上身边的股肱大臣,加上他表姊为当今皇后,所以皇上才希望他能继承亡父的政治势力,留在京城为明室效力。 想到一年後,也不可能再回边关重过戎马生活,郭冀不由得有些怅然。但为了定远侯府的兴隆,他也只能向现实妥协。 其实这样的妥协也是不错的。 他打算在父丧的百日之内迎娶青黛,让萧索已久的定远侯府增添一些喜气;否则便得等上三年。他等不了那麽久,郭冀如此认为,定远侯府和他本人都需要楚青黛,她会是个称职的侯爷夫人。 离开绿柳山庄的前一晚,两人热烈的拥吻再一次在他记忆里燃烧。他迫不及待地想重温那种感觉,无心再聘煤行繁琐的议婚事宜,以父丧为由,向皇上请求赐婚,一道圣旨便让楚家小姐成为他即将迎娶的新嫁娘。 “……钦此。” 青黛呆视著父亲从宣旨的钦差大人手中接过圣旨,被丫鬟扶起的娇躯犹轻轻颤动,彷佛仍无法接受这个讯息。 五天前,她从兄长口中得知郭冀的父亲不幸病逝的消息时,心里虽为郭冀难过,却不免暗暗雀跃。 父丧得守三年,在短时间之内,她不必出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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