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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海潮痛楚地合起眼睑,“六师兄,有些事情不宜迫究卜去。巳足陈年往事,说得再清楚都於事无补。”

  “不是我要追究,这关系到晴芳的命运。是不是你们做出什么丑事,让晴芳失去理智……”

  “老六,你这话太过分了!”夏川明出言维护海潮。

  “三师兄,我是对事不对人。”

  “什么对事不对人?你分明是针对海潮!”

  “如果海潮问心无愧,不必怕我问!”

  “你……”

  “三师兄,别说了。”海潮语气平和地阻止夏川明和杨璿争论下去。“六师兄没说错。但我不承认自己和师兄做出了丑事,我们是真心相爱……”

  “你们真心相爱?”杨璿愤怒地攒起眉。“你们把晴芳师妹当成什么了!”

  “六师兄,你也是性情中人,该知道感情的事一点都不能勉强。你不也是直到如今仍深爱著晴芳吗?”

  “我不否认,但我对晴芳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她和大师兄成婚後,我便把她当成师嫂一般尊敬,没有任何逾越。不像你们藕断丝连……”

  “我在他们两人成亲那日便离开长白,直到师兄召我回来,都没跟他碰过面,这样叫藕断丝连吗?”

  “可是……”

  “我自认没对不起晴芳。如果要说真的有错,就是我不该忘不了师兄,师兄也不该忘不了我。可是感情的事,不是要忘就能忘的。尽管分手时,我们相约要忘记对方,可是对方早存在於骨血间,除非骨朽血枯,否则这份情爱永难磨灭。”

  “师兄既然这么爱你,当初就不该娶晴芳。”杨璇承认海潮的话不无道理,但无法原谅两人罔顾雪晴芳相恋。

  “不是我们能选择的。”海潮疲惫地道。依然年轻美丽的容颜,突然蒙上一层沧桑之色,像是瞬间年华老去了数十年。“面对浩荡师恩,我跟师兄只能奉命行事。一

  “胡说,师父不可能逼你们这么做。”

  “六师兄,师父没有逼我们。”

  “我就说嘛!八成是大师兄贪恋掌门权位……”杨璿阴沉道。

  “六师兄,请你不要侮辱大师兄。”海潮神色一整地严厉道。“大师兄根本不在乎掌门之位。与金银双鞭一战後没多久,大师兄便想带著我离开长白,师父却在那时候突染重病,我们不得不留下来。师父执意要立大师兄为掌门,并希望他能迎娶晴芳,师兄本来不愿意,是我不忍师父失望,才劝他答应下来。”

  “就算是师父的意思,可大师兄既然对晴芳无意,就应该跟师父说清楚。”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想说呢?那时候我跟晴芳几乎形影不离,她把许多心事都跟我说。每次一提起大师兄,她都忍不住神采飞扬,说大师兄是如何疼惜爱怜她。你也知道晴芳自幼染上心疾,受不得打击,那阵子她又特别纤弱,加上师父的病,如果我们说了,不是要她命吗?我也是考虑再三,才决定退出。否则,我如何甘心放弃所爱之人远走,牵系挂念他十七年,饱尝这相思之苦呢?”

  “你……”杨璿心情复杂无比。他能体谅到海潮的苦,但更怜惜晴芳的不幸。

  “大师兄这些年来尽心尽力想让晴芳幸福,可是……他总是无法忘情於我。这次碰面,他难免会倾吐一些苦涩,却没料到晴芳会听见。我当时一心想替师兄疗伤,没发现晴芳的到来,当晴芳举刀挥向我时,师兄为了救我才以身相挡。”

  “他将女儿取名想柔,分明是公开侮辱晴芳。她自幼备受呵宠,哪受得了这种委屈?怪不得她。”

  “我没有怪她的意思。要怪就怪我好了。晴芳受此打击,已然神智失常,任何人都不忍心再追究下去。我诚恳的请求各位,不要再刺激她了。”

  “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不会……”杨璿虎目一瞪,朝诸位师兄一个一个看过去,大有谁敢追究雪晴芳杀夫罪行就不予干休的气势,瞪得每个人啼笑皆非。

  “这件事得由掌门定夺。”纪锦裕将责权推给古振塘。

  ”振塘,你怎么说?”杨璿暴躁地看向他。

  “师兄……”想柔眼神复杂,不晓得该说什么。

  古振塘何尝不是?看向师妹的眼光有著相知相惜,及同为人子的悲哀。只是他肩上还扛著身为掌门的职责,不管有再多的矛盾和不忍,还是得公正公平地做出裁决。

  “此事是长白派的家丑,还请在座众人予以保密不对外透露。至於师娘,其情可悯,其罪却不能不做处置。我打算将她逐出长白,另觅居处让她安养余生。”

  众人一阵缄默,不得不承认振塘的处置兼额情理法。

  “等金银双鞭的事了结,海潮若有命回来,我会带晴芳在大师兄坟前结一草庐。”

  “师父……”海宁急切地阻止。

  “宁儿,别说了。你趁早下山回奉天去,别让你爹娘担心。”

  “不要,宁儿要陪著师父。师父到哪,宁儿跟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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