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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为了避免被他私下整治得惨兮兮,她可是想尽办法不让他有机会把阿恪支开,甚至连她向来坚持孩子每天一定要背书的功课,也被她拿来当作笼络工具。而这样的行径被第五衡得知后,自然引起了他极大的反弹。

  虽然他以前也曾抗拒过背那枯燥乏味的医书,可孩子的教育更重要,一点也马虎不得,更逞论被他们拿来当作哄骗孩子的工具。

  第五宁自知理亏地扁扁嘴,“谁教你动不动就说要带他去打猎?我又不会打猎设陷阱,除了不逼他背书,还能拿什么来谁骗他?”

  “谁骗我?”阿恪逮着了她的语病。“娘,你不是说不能骗人的吗?那你还想骗我?”

  “阿恪,听话先出去。”第五衡安抚地拍拍儿子脑袋,坏心眼地笑道:“我待会再帮你向你娘讨回公道。”

  “好!”阿恪高兴地点点头,随即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朝娘亲做了个大鬼脸。

  “阿恪——”望着儿子弃她而去的背影,第五宁心里一慌,回头又对上他得意的嘴脸,“你别想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第五衡无视于她满是防备的瞪视,随手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她嘴边,“吃!”

  她还是不肯张嘴,用力撇开脸。

  他眯起了眼,对她挑衅的动作有些恼人。“你要我把你绑起来硬塞?”

  被他凶得好生委屈,她眼眶一红,眼看着一泡泪水就要往下掉。

  他的心陡然一抽,“别以为你哭就有用!”他低吼,不想承认自己因她掉泪而心疼。

  “可是……可是你那么凶……”她哭得抽抽噎噎的。

  他嘴一抿,一张脸铁青得吓人。

  最后,任凭他再怎么死硬。终是不敌她的泪水攻势。“算了、算了,你不想吃就算了!”他满是挫折他说。

  她几时变得这么爱哭了?

  “真的?”她眼睛一亮,眼泪不但嘎然而止,嘴边还漾出了个浅浅微笑。

  这一瞬间的转变看傻了他的眼。“你……”他神色一敛,不太高兴地问:“你从哪儿学来这个的?”

  她得意中带点羞怯地笑了笑,“我是跟紫荆学的。”

  “紫荆?”那个妖女?

  “嗯!”她开心地点点头。

  第五衡嘴角一阵抽搐,“以后你离她远一点。”

  “为什么?”她不解地嚷着。

  “不为什么。”

  他跟紫荆一定是八字犯冲!

  这几天来不论他怎么心平气和地尝试和她化干戈为玉帛,可一看到她那张写满嘲讽敌视的脸,满肚子的火气便熊熊燃了起来。以至于原本应该是和谈的场面,却被他们两人搞得鸡飞狗跳,别说是化敌为友了,能不加深彼此的怨恨就已是老天保佑了。

  见她又想反驳什么,他赶紧抢先放话道:“你最好乖乖听我话,不然我就故意把她的木屋盖得歪七扭八。”

  经过这些天来的赶工,他已经盖好了一幢木屋,剩下的一幢仍在架设中。

  第五宁抿了抿嘴,不太在乎地说:“反正菖蒲已经学会怎么盖木屋,你不帮她们盖,菖蒲可以自己来。”

  “嘿!你是站我这边还是她那边的?”第五衡不满地叫。

  她乌溜溜的眼珠一转,狡猾他说:“我认为谁对我比较好,我就站他那一边。”

  他眼一眯,“你觉得她对你比我对你好?”

  听出了他话里的酸昧。她嫣然一笑,“你吃醋?”

  他俊脸微红,“我吃什么醋?”

  她也不戳破他的嘴硬。只是噙着甜笑直瞅着他脸红的模样。

  或许这九年来的时光改变了他的外在表相,但在骨子里,他还是她记忆中那个腼腆少年。

  “衡。”她突然轻声唉道。

  犹自别扭着的他口气颇差地应道:“干嘛?”

  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跟你说过了吗?”

  “说什么?”看着她笑得灿烂,不自觉地,他也敛起了脸上的不耐烦,取而代之的是浅而易见的淡淡笑意。

  “说我很高兴你回来。”

  第五衡闻言一怔,良久后,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朗笑,“经你这么一提,我想起了自己似乎也漏说了一句话。”

  “什么?”她好奇地问。

  “我回来了!”

  “蒹霞姐姐好像学过易容术。”

  “什么?”紫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菖蒲放下手中的碗筷,侧过头满是疑问地看着她。

  紫荆搁下筷子,正色道:“我想第五衡在宁姐房里看到的那人,应该是蒹霞姐姐搞的鬼。”

  菖蒲愣了下,这才弄懂她指的是哪件事。“怎么忽然想到这个?”

  紫荆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我不是突然想到。打从宁姐和第五衡把他们在殷庄里遭遇过的事告诉我们之后,我就一直在思索,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容易刚刚才教我想起来,以前我曾听蒹霞姐姐说过,她小时候学过易容术。哪,这不就很明显了?”

  “明显什么?”

  “那些事都是蒹霞姐姐从中搞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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