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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

  睡梦中的她悠然吐出困扰她多年的姓氏,却引来

  床畔守候的男子心胸沸扬。

  她的梦境有他,是否意味这几年来她并未忘记他。

  “我就在你身旁。”司徒灭日轻声缓语道。

  浑厚好听的呼唤,唤她出梦境,缓缓掀动羽睫。

  她睁开眼,柔软的光线教她眨眼适应一会,视线逐渐清明才发觉身旁有道热切的注视。别过脸,笔直对上一双深遂饱含温柔的黑眸。

  初月认真地打量着他,情不自禁伸出手,触摸有棱有角的脸庞,漾起甜美的笑靥,“这是我头一次触碰到梦中的你,人怎幺变黑了?不太像我记忆中的你。”

  他伸手贴上那抚颊的玉手,因她睡糊涂的话语弯高嘴角。“我是真实的人,并非你梦境中的人。”

  她的笑容瞬间不见,急忙坐起身,无语地看着与印象中不同的司徒灭日。

  “初月——”他不明白她为何惊惶失措。

  沉默好会,她鼓起勇气缓缓启口,“你是我认识的司徒灭日吗?”

  他重重点头。

  她宛如惊弓之鸟地跳下床,司徒灭日眼明手快拎住她的后襟,逮住她推回床。

  “刚回来,就想离开!”她的举动驱散满腔柔情,令他火冒三丈。

  千等万盼终于等到她回来,岂容她像只粉蝶悄然无声飞离他的范围。

  “我不能回来,也不想回来。”即使她多幺期待与他重逢,但多年前的事实与噩梦,让所有的单纯己经变质,她再也无法平心看待堡内一切。

  不愿再次的重逢吓坏了她,司徒灭日沉住快爆开的怒气,铁青着脸,字字清楚问,“可否告知你不能回来,也不想回来的理由?”

  “我、我……”话哽在喉头,她说不出口。

  说话不干不脆,她是不是在吊他胃口?

  “古初月,你到底在怕什幺?”司徒灭日心痛地吼出口。

  难道擎天堡里有她害怕的事,让她心甘情愿放开她年少的志愿,远离大千世界,躲居山野?

  初月没料到他会这幺问,不知怎幺地心头顿时酸软,眼眸含泪,楚楚可怜。

  “我不晓得该如何回答你,我、我的心好乱、好乱。”过多的情绪教她方寸捏不准方向,她……讨厌这

  种感觉。

  看她无措的模样,司徒灭日突然气消;想起她是在毫无防备下被他以计逮回堡,一时间,她哪能消耗突来的震撼,而自己未考量状况,语气咄咄逼人,难怪她心神慌乱。

  他们情缘难了,是否能催化昔日的友情转为男女间的爱恋?

  唉——

  “不想说就别说,你别哭。”他柔声安抚,递上一杯水。“你久未进食,先喝点水。”

  初月双手接过杯子,啜口润喉,眨回泪,仰起苍白的脸蛋,看着许久未见的友人。

  “你花了多少时间找我?”她认识他很深,明白他那誓达目标的毅力。

  “五年多。”司徒灭日看进她恢复平静的水眸许久,目光透露笑意。“不管如何,你还是回来了。”

  她低眸谈道:“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什幺都没改变。”他否定她的说法,单手托起她微尖的脸蛋。“据探子回报,你会出谷是为找人,可否告诉我,你要找谁?”是女子还好,若是个男的,他就得小心点。

  初月惊讶想起她出谷的目的。

  “司徒,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她低声请求。

  他温温一笑,“只要你开口,我会为你办到的。”

  “放我走。”她得赶紧找到茹芯。

  他笑意尽失,声色俱厉。“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大费周章逮她回堡,哪能放她离开。

  他想了却多年前的一段感情,为什幺会如此不易?

  早就料想到他是不会放她走的,倘若以擎天堡遍布全国的探子,相信要找个人并非难事。

  “那──你可以帮我另个忙吗?”

  “快说!”他此时心情非常怀,不想与她说下去。

  “帮我找一位姑娘。”初月深深吸气。“她的名字叫韩茹芯。”

  就是这位小姑娘?她到底有何魅力,让躲居山谷的初月破例出来?

  “她的身份想必很特殊吧?”

  初月惊讶他的敏感度,却未显露于表情。

  “她是朋友托付我照顾的小妹子,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司徒灭日双眼微眯,思索片刻——

  “我会差人去办的,你歇会。”话落,他施展轻功踏水离开竹阁,将她因在湖水环绕的听风水榭。

  “司徒,等等——”

  追出花厅到倚栏,瞧见岸边身着玄色衣裳的男子对她摆摆手,悠然离开。

  绿柳随风摇摆,就如她忐忑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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