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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狠拳挥中无悔的左眼,他踉跄倒退数步。

  这拳不轻,无悔稳住脚步,调整紊乱的气息。

  自古小姐一声不响离堡后,原本脾气难捉摸的主子更是变得怪里怪气,一旦有闲就以酒麻痹自己,连带他这位从小跟随到大的侍卫也得陪他受罪。

  总之他这五年来,日子很难过,虽然不致到“生不如死”的地步,但也相差不远。

  “我没喊停,不准你休息。”司徒灭日冷声道,怒火尚未发泄完毕,岂容他说停就停。

  “少主我——”

  无悔话未说完随即被人打断,“没有理由,你快点打起精神,认真对付我。”

  都挂彩了,还要打啊?!

  看主子精力充沛地握拳等他,他这做下人的怎能不奉陪。

  另一波的对打两人打得极为投人,尤其以司徒灭日那风驰电擎的拳法最为精湛;他们打得汗流泱背,原本急快的拆招徐缓转慢。

  知少主莫若他。

  无悔分神之余,低下姿态开口,“少主,我得喝杯茶、喘口气,稍候咱们再来。”王子气势高傲、目中无

  人,所以通常喊停手的人便是他。

  “好吧。”落话便收手,取回木棍坐回太师椅上跷脚休息。

  机灵的小仆送上两杯水后赶紧退离。

  司徒灭日要排排站的卫士们退下,偌大的练武场仅有他们主仆俩。

  仰看蓝天白云,借由体力发泄他的心情稍稍平稳。

  “无悔,咱们一同长大,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他淡然问着下属,想知道别人眼中的他究竟是什幺样的人。

  主子忽然冒出这个问题,他张口结舌,脑子顿时停止转动好会。

  是不是听错?!

  无悔斗胆启口,“属下刚刚没听清楚,您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好活不说第二遍。”司徒灭日朝不上道的侍卫凌厉地瞪一眼,“我真不晓得你跟我多年到底学到了什幺?”

  “您会的,属下多少会了六七成。”他笑笑回答。

  司徒灭日笑然拍拍穿同条裤子长大的兄弟,阴灰的心情逐渐清明。

  “没外人,说说在你眼中的我,恭维好听的话尽量别说给我听。”

  既然主子都这样说,无悔索性单手搓着下巴,严苛的目光紧紧盯着他这位顶天立地、傲世群雄的男子。

  “您身为皇亲国戚,从小到大想要什幺就有什幺,得天独厚的一切让你骄傲霸道,常常不把人看在眼里也得罪不少人。”他无奈叹口气,接续道:“您天性聪明,任何难事到您手上皆能迎刃而解,但个性非常不好,更爱以暴力解决纷争。”以暴制暴是少主最高的行事原则。

  司徒灭日并未动怒,因为他所说的是事实。

  “初月也曾这般说过我,事隔五年看来我没多大的改进。我们重逢后,她不晓得会怎样说我?”他神情迷茫,期待他们重逢的那一刻,更期待将来发生的事。

  少主突如其来的发楞或傻笑自古小姐离去后时常出现,据有经验人士说,此症药石罔效。

  此时,一名擎天堡顶尖探子来到他们面前,单脚脆地、抱拳以对。

  “有什幺事?”无悔问。

  “禀少堡主,古小姐已让兄弟们安全送进堡。”

  如此重大消息拉回司徒灭日迷游的神志,脸庞出现难得的喜色。

  她终于回来了。

  晋中多山,探子队的兄弟们为了安全将古初月送进擎天堡,原本只需一日的路程因刻意选择平稳的大道,多用半日才将她送回堡。

  她的回来可是擎天堡的大事,众人冒着被革职之险,纷纷放下手上的工作来到主子们起居处外探头探脑,只想一睹数年未见的初月。

  将人安全送进听风水榭,总管驱散好事者,绿波荡漾的水面竹阁,一如往昔宁静。

  司徒灭日急忙赶来,快步穿过通往各院阁的回廊,淡绿柳烟中瞧见水面上的淡绿竹阁。

  待不及乘舟,施展了得的轻功踏点水面,利落翻进姑娘家的典雅闺房内。

  当年初月刚出谷来到堡里做客,喜爱安安静静看书,爹与他为她在人工湖上筑个竹阁,取名听风水榭,没有桥梁,只能以小舟进出。

  司徒灭日脚步极轻地踏进内房,瞧见绣床上闭眼睡眠的美人,心头激起澎湃汹涌的情潮,嘴角漾起无法言语的喜悦。

  她……终于回来了。

  动作极轻地挪移回凳,坐在床畔仔仔细细瞧着她。初月从小就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美人,随着岁月流转,她这张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更足以令天下男人魂牵梦紊、神魂颠倒。

  忆起数年前.她的眼里总是医书和亲手栽种的药材,犹记她曾说过,“我是为天下人而活的。”

  当时她那幺小,便时时刻刻专研医理,宏大的志愿让她不像其它姑娘家般爱玩、爱笑、爱打扮,有时他多希望她能像位寻常的小姑娘,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过了五个寒暑,在深山躲了五年,如今的初月心境是否随长成而改变呢?

  初月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迷蒙的梦境里是她初次踏出谷遇上的人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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