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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初月站起身,定定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两人就这幺地互视对方,生怕眨个眼就灭了一分气势。

  被夹在其中的银花心惊胆跳,归究起来事端是她挑起的,古小姐为了捍卫她不惜与少主动怒。

  傍晚堡里的气氛就不对了,绝不能再火上加油。

  “少主、小姐,我……”

  银花话未说全,初月声调平稳地道:“听我的话,快离开。”

  “你敢走,明日就整理好包袱离开擎天堡。”为争一口气,管他讲不讲理。

  娘与弟弟就靠她的月用过日子,若被赶出堡,他们一家子不就喝西北风?

  左右为难下,银花抖得厉害,泪水直打转,一脸不知如何是好。

  初月心软又知他的神气,缓声低道:“她是无心的,放过她吧。”

  “若是求我,我或许会放过她。”司徒灭日态度傲慢,为占上风而得意。

  “就当我求你。”她不想任何人因他们的争执而受罪。

  司徒灭日看出面无表情,挥挥手,银花如获大赦急快撑舟离开竹阁。

  初月来至窗台栏杆前,见丫环远离,水眸平静凝视投映湖面的水中月。

  “没旁人,你想问什幺就问吧。”

  了解他的没几人,其中一位就是面前美如皓月的姑娘。

  “不再回避?”他探测询问,怕她如从前避之不答。

  “有问必答。”回堡后,他不稳的心绪影响多人,事到如今,她不想有所隐瞒。

  “我爹如何对古师父下手的?请你说明。”

  他记得古行风师父在睡梦中安详离世,隔日清晨才教人发觉;爹岂会是凶手!

  身为人子他得为父亲求个清白。

  “那一幕如噩梦缠扰我五年岁月。”她注视波荡的水中月,深吸口气全盘说出。“五年前的初夏,四处行医的师父回堡探视我后,司徒堡主邀他老人家到书房喝茶谈事;正巧那时我有医药问题想请教他,抱持疑问来到书房找他,意外瞧见堡主将些许粉末渗进茶叶里。

  “隔一夜,他老人家脸色过于苍白地走我到面前,一字不提就将内力强灌给我后便倒在床上,我以为他是累了想睡会,没想他竟撒手归天。”

  “无证据,你不能判定那是我爹所为!”他大声抗辩,深信父亲不会谋杀古师父。

  她倏然转过身,美目对上他的眼,双手激动地抡成拳。

  “我也不相信师父从此离开我的生命里!”水气没开她的眼。“我不像你有爹有娘,拥有与生俱来的骄傲与风采;而师父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你知不知道?”

  “初月——”司徒灭日困惑又惊异于她激愤模样,担心地唤她。

  “情愿相信师父是将内力给我后安然归天,更说服自己下毒之事是我看错,但在师父入殓那日,变黑的银针证实堡主的确对我师父下毒手。”

  “胡说!”父亲不会杀人的,不会!

  情绪与意念勾起她刻意遗忘的一切,再次鲜活地浮上脑海,如走马灯般一幕幕重回于眼前。

  贝齿紧咬下唇,手愈握愈紧。

  “你这样会伤了自己的。”司徒灭日握住她的秀肩狂摇,企图摇醒陷人痛苦回忆的她。

  “放开我!”初月慌乱挣扎、双手捶着他,泪水夺眶而出。

  这些年来,他一直以为她一声不响离开是向往外头的自由空气,或恬淡的山居生活,从未想过她肩负痛苦躲了这幺久。

  最终,她软下身子,跌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别哭,好不好?”

  “你……别管我……”她沉浸在悲伤里,哭得伤心、哭得投入不想理人。

  他小心翼翼的抱住她,她在他怀中因记忆的恐惧而哭泣,此时的她像尊琉璃娃娃再也禁不起太多惊吓。

  与心爱的女于身躯相贴他们满地揽紧着,当她的脸埋在他胸膛时,司徒灭日敏感的感受到体内有股难以平息的小火苗正在燃烧,他们相贴的肌肤炽热蒸发了属于她身上淡雅香气,鼻腔间飘有一股花香,是清新的梅花香。

  不知过了多久,初月慌乱的张开眼,挣扎一下后发现这个怀抱牢固得像铁牢,冷冷开口,“放开我,司徒。”

  他放松力道,让她好喘息。

  “没事吧!”他低头轻问,但手仍旧环住她的腰际。

  “吃颗忘忧丸就行了。”她从怀中取出颗药丸就要塞进嘴里

  他连忙夺下。“忘——优——丸?”司徒灭日拉长声重复这名词,严声低问:“为什幺要服用它?”

  江湖人无人不知忘忧丸的药效,量大足以致死,量少也会使人昏迷不醒;它会这幺出名则是因为它是踏雪寻梅谷特产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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