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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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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阿康有地方住就很高兴了,哪像你那么不知足?”徐母扭头咆哮。 “是,我住哪儿都行。”康德懒得和徐母一般见识。 “我现在就带你去。”徐青霞笑着对他说,眼睛却是睨着徐培茜,俨似在炫耀:白痴,被骂活该,谁叫你多嘴? “等一等,让你姐姐去。”徐母阻止。 她哪能放青霞和他单独相处,若是他兽性大发还得了?她的青霞以后是要做大明星,嫁给有钱人,她绝不许任何人坏了计划! “伯母晚安。”康德岂会不解徐母的想法,她的多此一举正合他意。 “妈啊……”目送他俩即将离去,徐青霞急得跺脚。她连人都还没戏弄到哩。 “嗯?”徐母提高音量飘来一瞪,令徐青霞不得不乖乖接旨。 算了,反正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更何况凭她的魅力,她不信有哪个男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这哪叫“空屋”? 基本上,它不空,大小甚至连“屋”的边都还沾不着。正确的说法,应该叫它为塞满器具杂物的储藏“室”,最里面还竖着一张很旧的木板床。 他家的厕所都比它大好几倍……说到厕所,他使用的是温室内为了工作不时之需而建的那一间,至于盥洗,也是厕所的水龙头打开就一并解决。 “对不起,这儿本来是我爸以前工作时午休打盹儿的地方,爸走了之后,就被我拿来当储藏室。”徐培茜深觉过意不去。 “别那么说。”住惯了宫延华宅,这对康德而言倒是满新鲜的。“把它清理一下,起码能放一张单人床,和留出一条通道。” “可是……”她早该想到妈她们不会这么大方。 “总比我餐风宿露的好。”康德动手开始整顿现场。 “我帮你。”徐培茜向前插一脚。 “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先回去,免得……”他不愿再见她为他受罚。 “没关系啦,早整理好,你也好早休息,何况你又不知道这些东西搬出去以后要放到哪里。”徐培茜套上种花时用的围裙,表明她的心意已决。 “……好吧。”盛情难却,况且她说得有理。 两人于是合作无间,迅速清出场地,不过类似花肥或培养土那种一包就要十几公斤的重物,他碰都不准她碰。 “那个我来,你只稍动动嘴告诉我怎么摆就好了。” “放心啦,你可别小觑我,这些原本也是我扛进来的喔。”她笑着拉起袖子,让他欣赏她胳膊上的小肌肉,那是她多年劳动的成果。 “嘿,你就牺牲一下,满足我脆弱的男性自尊,好不好?”康德做出可怜的哀求状。 “好哇,原来你不许我搬,纯粹是你的男性自尊在作祟呀。”徐培茜失笑,内心却因他的体贴而心房发热。 “哎……”康德夸张地摇头叹息。“被你识破了。” 四目对望,两人不禁同时哄堂大笑。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很美?”他喜欢她的笑颜,弯弯的唇形总会露出稚气的小兔宝宝门牙,顺带会牵动两旁腼腆的酒窝。 再细端详,她不仅笑时美,善良的她,不笑的时侯也美:那秀雅的慈眉善目始终凝聚着一股仁厚,让人不由地心情平和,让她看起来浑身都在发光,与她交谈后,会愈想接近她。 “呃……啥……”戏弄也好,谄媚也好,一向对自己的长相不怎么有信心的朱颜,为他唐突的问话错愕了好片刻,才支支吾吾回过神,由蜜颈向上晕开的冉冉彤云,喧宾夺主地覆往她本来的肤色。“喔……没、没有。” 多叫人爱怜的女孩呀,她欠缺的是旁人的鼓励。 “很痛吧?”他蓦地敛笑睇着她的纤臂,纵然她长久日晒的皮肤呈淡古铜色,依旧盖不住那几道凸起、新添的藤条印,灯光下尤其触目惊心。 “还、还好。”徐培茜忙将手臂藏在背后。 “又红又肿,哪可能‘还好’?”他身上的瘀青有些到现在仍觉得疼呢。他拉出她的膀子,让她自己瞧一瞧。“医生开给我的药膏你拿去擦吧。” “不、不用!”若是让妈或青霞知道了,一定会问药膏哪里来的,届时又会麻烦。“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她试着抽回她的手,这才发现他虽然看起来斯文斤页瘦,但力量却很大。 “这种事怎能习惯?”一直是在温馨中成长,康德始终无法理解徐母的行为,也无法容忍家庭暴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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