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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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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好……爱你的……每一部分。”贺羲平被她吻得心荡神驰,因为她的长期训练,老实害羞的他,已渐渐懂得表达情意。 “证明给我看。”水柔气息紊热地在他耳际低吟。对他这种“闭鼠”的男人,她非大胆不可。 “噢……”贺羲平立即将浑身的酥麻燥炙,以实际行动传回给她。 阴霾的空气瞬息让他们的鹅蝶款款所炽化,两颗郁戚的心,在彼此的怀抱得到慰藉。 缓缓排恻间,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于是蓦地抬起头来诧呼。“说不定……洛芯他们……正在……吃大餐咧。” “呃……”水柔先是怔忡,待细瞧他那么慎重的模样,单为了宣布一个假设,丝毫不觉他无意中,破坏了两人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她不禁越想越好笑。“哈哈--” “我……说错话……了吗?”贺羲平愣愣地问。 “没有……哈哈--”水柔捧著腹,有这么会杀风景的老公,她能说什么。 “可是你……为啥……”贺羲平摸摸脑袋。不过无论如何,起码她终于笑开容颜,光是这点就够了,所以他也跟著眉飞色舞。 “你笑什么?”水柔莞尔。 “因为……你笑了嘛。”贺羲平说得理所当然。 “羲平。”水柔深情地瞅著他。“嫁给你真好。” “我……”贺羲平的脸全红了,他憨厚地傻笑著。“娶你……也很好。” 四目对望,交换互相的依恋,有伴如此,夫复何求? 烦,真的很烦。 韶光也许只过了五天,也许才三天,但贺洛芯却觉度日如年,她厌烦这种安静平凡、乏善可陈、每天不是吃就是睡的无味生活。 她怀念街上的霓虹灯,怀念人声鼎沸的百货公司,怀念数不完的电视频道,怀念邻巷小店的冰淇淋,以及半夜被朋友吵醒的电话铃响,与……“喂,贺洛……”对面忙得正开心的水昊突然抬头喊她。 “不要叫得那么随便!”幻想陡然被打断,贺洛芯语调凶恶地抢话。 打著赤膊的上身,健壮的双腿在及膝的草裙中跪开,这样传统的夏威夷装束,分毫不减他的男子气概,阳光在他的身上抹了一层亮褐色,他可口得恍如巧克力蛋糕,光采得令她嫉妒。 “干么?”尽管如此,她仍没好气地斜眼睨著他回应。 大猩猩就是大猩猩,未进化的肢骸,时时都是精力旺盛,生龙活虎,连炕个土窑鸡也能这么兴奋,她呀,大概永远没办法像他那般自得其乐。 “吃……饭了。”无端踩到地雷,水昊摸摸一鼻子的灰,自认倒楣。 “吃吃吃,你当是在喂猪呀?”瞧,她才刚说马上就灵验,真是X加Y加Z开根号……她怨声载道地舞著手。“一会儿吃药,一会儿吃补,我的嘴巴从早到晚一刻都没停过。” “这倒是。”水昊点头赞同。 她生来就是反对党,凡事只为反对而反对,那口利齿整日尽在鸡蛋里挑骨头,包括东西洗的次数均要规定,即使到了半夜,也要讲几句梦话才够。 “本来就是嘛,再要不了多久,我会肥得不成人形。”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贺洛芯噘高樱唇撒娇。 想想不对,他那头猩猩几时会附她的议?再仔细琢磨,她立刻发现他的弦外之音。 “好哇!”她比出修长的玉指。“你嫌我没事就在‘碎碎念’?” “冤枉喔,我有吗?”在她面前装糊涂,似乎已是他的基本绝活儿。 “你敢说没有?”贺洛芯迈进一步逼问。 一个矢口否认,一个咄咄逼人,俨然他俩的惯性模式。 “你说呢?”水昊当然敢,他现在不就在做?可是他不会笨到露出马脚,自找罪受,他仅要耸耸肩,便把问题丢还给她。 “你这人厚颜无耻、死皮赖脸,有啥事是你不敢的?”贺洛芯早看透他那套老招,她滔滔陈辞,不许他抵赖。 反正现阶段她是“莹莹美代子”,少一事不如多一事,有人让她责骂,脑细胞才不会长霉生锈,她何乐而不为之。 “对,我还残害忠良、烧杀掳掠、抢劫勒索、狼心狗肺、无恶不做,这样你满意了吗?”水昊一口气应得很溜。 “你--”又、又这样,她才讲那么一两句,他便顶她十来句,表面上好像都是他被损,明眼人一望便晓得,其实全是她受欺侮。 “吃吧。”他扯了只鸡腿,飞快塞入她刚启开欲反驳的嘴。 想他走遍大江南北,什么样凶险的山岳没征服过?若还镇压不住她这座小蛮山,他岂不太逊? “唔……唔……”一肚子的斥喝全被这遽至的外来物堵住,只剩下发音不甚明确的抗辩,不过内容可以想见不会太动听。 “多吃多长肉,你总不希望背上留疤吧?等你结痂再好一点,你想上山下海,高空弹跳,我都不会限制你。”水昊也明白要她这不能做、那不能动,日子无聊,、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可是对于该项禁令,他是非常坚持。 “吃就吃。”贺洛芯亦清楚他是为她好,她火就火在他该死地每次都有理。她边诅咒边拉出肥硕的鸡腿。“我就吃成大胖猪给你看!” “这只山鸡大得很,你尽便。”水昊好笑地瞄她因负气而长啜大嚼的不雅食相,那是她最诟病他的缺点之一,如今见她使来,感觉倒没他那么差。 看来男人和女人,终究有明显的不同。 俄顷,贺洛芯已吃掉了五分之一,却发现他半口也没动,仅吃著一些野菇、野菜和野果,猛回想,他似乎每次都这样。 “你不吃?”贺洛芯忍不住好奇。 “你慢慢吃。”水昊一副“你快乐,我快乐”的笑靥。 只是贺洛芯不会这么以为,她自忖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尚不至此。 “有鬼喔--”她放下啃了一半的翅膀追问。“你为何不吃?” 水昊还未答腔,她已仓卒地放声大叫。“老天,莫非这不是山鸡,而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天哪,你该不会烤的是山鼠……” 说著,她准备要用手指头去挖喉咙催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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