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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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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爸妈那么坚持,我看我们就顺从他俩的美意吧。”他握住妻子的小手。表面上像是出面调解气氛,本质里却是挑拨离间。 “博阳……”四目交缠,曾杏芙看到他眸里的柔情和退让。 说真的,好不容易才让父母很勉为其难地接受他俩的婚事,她也晓得自己委实不该再于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这样的要求,可博阳一直是这么体贴她、呵护她,还无怨无悔、一次又一次地迁就她,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所以这一次,该换她回报他了。 “不!要请你们自己去请好了!”曾杏芙摇头拒绝合作,她起身奔回香闺,然后龟上大门。 是爱情的力量使她觉醒,因此她才会一反常态,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抗父母的安排,执意做她自己。 也该是时候了。 博阳说得对,她长大啰,不该凡事都要爸妈替她操心,爸妈不能照顾她一辈子,她也不能一辈子依赖爸妈,何况爸妈有属于爸妈的生活,她有她的。 叩叩叩…… 一记敲门声岔断了夜晚的静谧。自从她昨日把自己关进房内、以示无言抗议后的不晓得第几十回。 “不吃,不吃,我说过我不、要、吃!”曾杏芙坐在床沿,抱着枕头,倔强地叫道。 “你不吃,我会心疼的喔。”越过门板飘进来的清朗柔嗓,在屋里低回成一股温煦的气流。 “博阳?”曾杏芙讶然转头瞪着房门,仿佛那样就能把门看穿。 “你忍心让一个身体衰弱的伤患,冒着随时都有可能因为血醣过低而晕厥,却仍得捧着一大盘重得要命的食物,半死不知地杵在门前罚站吗?”孤雏泪都没季博阳描述得可怜。 “啊……”曾杏芙一听到“晕倒”二字便赶忙跑去开门。 迎面是张如阳光般耀目的笑靥,英俊绝美依旧,风采挺拔不变,但未见分毫衰弱晕厥相。 “我可以进来吗?”季博阳并未急着闯入,反而态度不徐不迫,十足绅士地征询她的同意。 “嗯。”曾杏芙颔首让出路口。 “哇!女生的香闺果然不一样。”之前为了制造彬彬有礼的君子形象,故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她的房间。“要是换成我那间狗窝,你就得在一个月前预约,好让我把脏衣臭袜和垃圾收拾干净。” “我不相信。”曾杏芙被他逗得卟哧笑出。 “你终于笑了。”因为两手捧着食物没空,季博阳便用额头去顶她的额。“你把我和爸妈吓坏。” 由于她不曾这么使性子过,家人全猜不透她下一步会怎么做,故而更担心,唯恐她一个念头转不过来会想不开。 “呃……这……我……对不起。”想到爸妈那时震惊错愕的眼神,曾杏芙顿感抱歉。其实她当初真的没想到那么多。 “不过他们两位老人家已经答应让步。”季博阳把装满食物的餐盘摆到桌子上,又把腋下夹着的葡萄酒也放下。 “你是说……” “我是说,我们下星期四不必穿金戴玉、浓妆艳抹,然后像个动物园内的猴子似地,傻愣地在圆山饭店的宴会厅是供人观赏。”季博阳从工作裤的大口袋中掏出一个烛台、一根蜡烛及二只高脚杯。 “真的?”曾杏芙眉飞色舞,旋即她又惭怍地垂下头来问:“他们是不是很生气呀?” “是发了好一顿脾气,所以我只好暂时让我亲爱的老婆饿着,先用我的三寸之舌搞定他们再说。”季博阳点上蜡烛,准备来个烛光晚餐。“不过他们气消了之后,第一个挂念的还是你喔。” “现在呢?”她问的是爸和妈。 “刚刚他们怕我也和大家一样吃闭门羹,所以躲在我后面帮我加油,现在……”季博阳瞄瞄门的方向,与她交头接耳。“或许捱在门外偷听。” “噢…”曾杏芙掩面呻吟。这下好了,被她拒绝往来户的爸妈和那些佣人们,不知会用怎样有色的眼光看她。 “想不到你平时那么温驯,真要拗起来却连牛都拖不动。”季博阳恢复正常音量,颇有怨言地嘟着嘴,被烛光映灿的双眸却是满含宠爱。“你可要向我保证喔,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准你再用绝食来抗议,免得我心疼之余,还要跟着饿肚子。” “你不会是从昨天就……”曾杏芙有些诧异,也有些感动。 “那是当然的啰,人饿已饿人溺已溺嘛,亲爱的老婆大人没吃,做人老公的怎么先动筷呢?”季博阳的天经地义令她忍不住投怀送抱。 “博阳……” “喂喂喂,别这样,否则我可等不到咱们二人的肚子都填饱,就会先把你吞了喔。”季博阳调侃。 “呃……”曾杏芙本来还未会意他的暗示,特瞥见他噙在唇边的邪笑,她忙不迭地跳开,却又心有不甘地轻捶他,红透的脸庞绽放着打情骂俏的媚态。“你好色。” “没办法啊,谁叫我老婆长得那么国‘色’天香……”他探过鼻来嗅她好闻的气息。“秀‘色’可餐……”这回他轻啮她的玉肩,呼吸已渐急喘,近似喃哝的声音粗哑迷人。“又那么爱--挑逗我。” “谁……谁……挑逗……你……来着?”曾杏芙话不成句地酥软在他的怀里,全身恍若有火在烧。 季博阳但笑不语,燃烧着情欲的瞳仁亮得教人心慌意乱。 他打横将她平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爬上来,修长的双腿分跪跨在她的两侧,灼烫的热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颈窝。 “等等,晚饭……”再不吃就可以改口称为消夜啦。曾杏芙趁意识尚未完全泯灭前提醒他。 “我正在吃。”季博阳利用换气的空档报告,又继续埋回去品尝她的甜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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