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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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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黑看着他浑身沐血,不知道伤得有多重,她站起身,走到浴室拿了两条大毛巾与一盆清水放在床头,然后再蹑手蹑脚地从客厅取来药箱,幸好这里一应俱全。 依旧锁好门,蔡斌默默地看着她,没有阻止,他知道,他需要清理伤口,还好,身上的全是刀伤,如果是枪伤就麻烦了。 秋黑走到床前,红着脸,犹豫着想替他脱了衬衫。蔡斌轻笑,坐起身,脱了衣裤,只余一条薄薄的黑色内裤。秋黑涨红了脸,娇嗔着正想责备他,然而当她的视线落在那交纵错横的伤口时,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他的身上竟有那么多伤痕,新的、旧的布满全身,早已体无完肤了。泪再次模糊她的眼,心底一抽,那些伤痕有的还在汩汩地流着血,白床单此时已被染得通红。 "你的血快流干了!" "放心!没那么快!" 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秋黑咬着唇,拧干毛巾,轻轻地替他擦伤口,泪滴在他身上混进他的血液里。擦完,她又用于毛巾细心地再擦一遍,然后上了药,血止住了,秋黑抬起头看他。他的脸色苍白,眼里透着疲倦。 "你看起来很不好,我怕--" "有没有绷带,替我包扎一下,如果伤口不发炎,应该没事!" "那--如果发炎呢?"秋黑急急地问,担心焦虑写满她的眼底。 "那就听天由命吧!"蔡斌仍慢条斯理地说。 "你这种人也会听天由命?"过于担忧让她有些坏脾气。她站起身从衣柜里翻了条白色床单,然后把它撕开,替他一处一处地绑住伤口,不让它裂开。 "看来!你倒是挺有经验的!"蔡斌强打精神,调侃她。 "电影上全那样,你不睡一下吗?" "睡着了,正好让你报警抓我!" "你--"她站起身。 "别走,开玩笑的!"蔡斌伸手拉住了正欲离开的她,一用力,秋黑站立不稳,扑在他身上,撞到了他的伤口。他龇着牙,闷哼一声,却仍紧紧地揽着,让她躺在他的臂弯里。 "你--活该!"秋黑低咒着,没再挣扎,怕又碰到他, "我不会报警的,你放心,你先放开我,我去弄点吃的,这样你才睡得稳。" "是吗?不过,抱着你倒是很舒服,别走--"他的声音是温柔的,他的眼神更柔和得让人心醉。秋黑静静地依着他,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许久,直到头顶传来均匀的呼吸与轻轻的鼾声,她才蹑手蹑脚地拨开腰间的大掌,下了床,离开房间。 画室里没有姐姐,卧室的门开着,秋梦正在换衣服。是件粉蓝的小碎花套裙,可爱又迷人。秋黑惊讶地发现秋梦竟还化了妆。 "姐!你要出去?" "嗯!噢--你晚上自己先睡。"秋梦弯腰套上丝袜。 "你不回来吗?"秋黑心中暗喜。 "可能--噢!不!要晚一点,别忘了锁门!" "当然!"秋黑欣喜得几乎笑出来。 "干吗?你好像很开心--我要走了!" "姐姐!再见!"秋黑三步并作两步地替她开门,送走了她。 走进厨房,她开始开张罗晚餐,这才是她拿手的,一如画素描像。 一个小时后 秋黑端着托盘,走进房间,她把托盘小心地放在床头柜上,尽量不发出声音。 蔡斌仍沉睡着,却睡得不安稳,紧皱着眉,额头渗着汗,她掏出手巾替他轻擦,他马上就醒了,霍然睁开眼,见是她便似松了口气。 "怎么了?你--"秋黑缩回手,奇怪地问。 "我睡得太沉了!"蔡斌有些懊恼,他一向都浅眠,连根针掉在地上,他都会醒,可刚才,她是何时出去,何时进来的他都一无所觉,如果这时有人暗算他,恐怕他早已死了千百次了。 "怎么会?你睡得太不安稳了,来!吃点东西。"秋黑拉了张椅子,蔡斌下了床,坐了下来。 被他睡过的床单血迹斑斑,秋黑皱了皱眉,抽掉床单,换上新的,白底蓝花煞是好看、清爽。 "那样可爱的床单,不怕又被我睡脏了?"蔡斌拿起筷子,低着头,努力地把食物夹进自己的口中,因为另一只手被绷带缠着,所以他显得有些吃力,秋黑绕过床,端起碗,从汤碗里拿出羹匙。 "我来!" "你当我是废人吗?"蔡斌皱着眉,大男人主义让他有些气馁。 "当然不是,只是你受伤了!"秋黑一口一口地喂他。在她微愠的眼神下,他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心底深处竟有丝甜意,但是这奇怪又可笑的感觉却让他心底涨满幸福。 吃完后,他躺回床上,虽然依旧疲倦至极但就是睡不着,秋黑在厨房收拾完碗筷,回到房里,见他瞪着眼发呆。 "怎么了?伤口疼吗?" "有点!" "是不是发炎了!"秋黑紧张地仔细审视绷带下的伤口。 "别紧张,死不了,就算死我也会爬出你的房间死在外头。"蔡斌笑着说。 "你怎么这么说。"秋黑扬起捷毛看她,眼底雾气蒙蒙。这样的眼神,蔡斌莫名悸动。 "你很关心我?" "嗯!"秋黑点点头, "你看起来很累!" "上来!"他沉着声音,拍拍床沿。 "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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