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7期
市委书记儿媳自杀之谜
作者：丁震山
“是什么事？”孙克蓦地抬起头来。
“这件事我早就想说的，可又担心会给阿倩带来负面影响……”邝红欲言又止。
“说吧，阿倩已在九泉，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那好吧，我就直说了。阿倩出事那天，她说你可能当晚要返程，所以她一个人回家睡了。晚上八点左右，我因不放心她，曾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不知为何她不像以前那样一拿起电话就会和我闲聊半天，而只侃了几句就说累了把电话搁了。就在她搁电话的那一刻，我忽然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好像唤什么‘芳子’，这声音我听的很清楚，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当时我很奇怪，这男子是谁？芳子又是谁？难道是阿倩的乳名？可我从未听她说起过，从阿倩急促的语气中我觉得情况有些异常……”
“你说什么？有个男子……那你……你为什么在阿倩出事后不把这些情况告、告诉我？”孙克像听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突然变得口吃起来。
“孙医师，请不要紧张，当然你和你父亲都已认定阿倩是自杀的，像你们这样有名望的人家是容不得半点桃色新闻介入的。我不能肯定这个男子是阿倩的相好，但我怀疑他与阿倩的死有关，我是阿倩生前最要好的姐妹，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所以今天特地约你出来……”
“你是说阿倩有外遇？”孙克用非常惊讶的口吻说，“不，这不可能，我了解她，她不会的……”过了一会儿，他又这样重复道，脸色苍白可怕。
“孙医师，你别紧张，我只不过向你提供一点真实的情况。我了解阿倩，她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子，但我对她的死一直抱有怀疑，她没有理由轻生，甚至在她自杀前一天还约我一起去观看时装表演。另外，在她身上发现的遗书怎么连你的称呼也没有，这些事难道不值得怀疑？”
孙克一时无言。
“孙医师，你对死者太不负责了，阿倩的尸体只停放了两天就去火化了，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是你自己的安排，你或许希望留在死者身上的疑点会随着火化一起消失。”
“邝小姐，你，你怀疑阿倩的死和我有关？你这些话毫无根据……”
“不，孙医师，我可以告诉你，如果阿倩这件事你做了手脚，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邝红说到这里突然起身告辞。望着邝红远去的背影，孙克显得有些惶惶然。
四美妇求诊
午前是内科门诊的低峰期，求诊的病人很少，医师护士们一般这时开始放松身心，看看书或聊天。就在这时，一位女病人笑盈盈地坐在了内科医生孙克的办公桌前。这是一位肤白貌美的少妇，她穿扮入时，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是孙克熟悉的法国产蒙太奇，这是他妻子王倩生前爱用的高档进口香水，因这缘故，孙克对这位女患者本能地产生一种好感。这位女患者声称她左乳房有一个硬块，她担心得了乳房肿瘤而来求诊。
“孙医师，我叫姜姗，是慕名前来求诊的。我早就听说你在治疗乳房肿瘤方面有很深的造诣，哦，真是麻烦您了！”
孙克怔了一下，一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妻子王倩时她也说了这么一句让他至今难忘的话，而且神态和这位少妇极相似，这种巧合使他不胜惊讶。他记起了一年前妻子王倩来求诊时的情景……那天在内科一间置有屏障的床榻上，王倩很大方地把雪白丰满的乳房露在他面前，当时他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了女性胴体的美，少女浑圆的乳房像两座玉峰，那种征服他的感觉至今仍历历在目。“美人，真正的美人！”当时他在心里这样说着，短暂的触诊结束时，他只感到一颗心还在怦怦狂跳。通过常规检查，他发现王倩所称的乳房硬块并非肿瘤而是不小心碰撞引起的伤块，很快就会消失的，但他仍叮嘱她必须每周来医院检查一次。这种毫无意义的复查自然是为满足他的情欲，最终美人成了他的枕边人……现在当这位女患者以极相似的口吻来求诊，孙克不免有了一种感情复合的感觉，他记忆的琴弦突然被拨动了，心旌开始摇曳。
“请你说说病状吧。”孙克极力克制自己开始问诊。
姜姗即刻把近期感觉乳房有硬块的情况和盘托出了，接着随孙克进了屏障后面的医疗床，很大方地露出了丰腴高耸的乳房。此刻的孙克仿佛觉得这一切是亡妻为他作出的安排，让他可以重温那一段难忘的爱情经历……
“孙医师，我看你有些激动，是不是想起了几年前你给一位漂亮姑娘做过同样的检查？那位姑娘是否叫王倩？后来她成了你的夫人？”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并不认识你呀……”孙克万分惊讶地看着这个还裸露着丰乳的女人，她怎么会知道属于他的秘密呢？
“怎么，孙医师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莫非我说的不是事实？”
“哦，检查完毕了，你的乳房没有发现硬块，你可以放心走了。”孙克避实就虚地说着并催促病人离去。
“孙医师，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问？”姜姗这时从医疗床上支靠起身并用手拉住了孙克的白大褂，孙克不得不驻步停下。
姜姗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孙医师，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认识一个叫吴亮的男人吧？”
“你、你说什么？我并不认识吴亮。”孙克支吾其词，脸色陡变。
“孙医师，怎么了，一提到吴亮，你就显得慌张，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位吴先生应该和你妻子有暖昧关系才对！”
“你胡说什么，我妻子已经死了，你快走吧！”一脸僵态的孙克终于愠怒地下了驱客令。
姜姗悻悻地走了，走时留下一句话：“孙医师，咱们后会有期。”
这个怪女人的出现让孙克吃惊非小，她是谁？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这女人莫非是邝红派来试探他的？看来邝红已掌握了他的一些情况。
几天后一个傍晚，孙克在家中突然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是那个名叫姜姗的女人。
“孙大夫，近来可好？承蒙你为我进行健康检查确定乳部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不过我猜测你在为我触诊时一定想到了另一位漂亮女人，也许你是看到她的美丽胴体才爱上她的，我说的不错吧？嘿嘿……”
“你这话什么意思？”孙克对着话筒忿忿地说。
“孙大夫别装糊涂了，老实告诉你吧，我就是吴亮的妻子，你妻子王倩出事那天夜里，我丈夫趁你外出之机在你家中和你的新婚妻子寻欢作乐，想不到吧？当时我丈夫打电话给我谎称他在朋友家吃饭，可我一查电话号码正是你家的号码，奇怪的是自那天后我丈夫突然失踪了。以后我得悉你妻子突然自杀的消息，当时我就怀疑是你杀死了我丈夫而后又杀死了自己的妻子，然后秘密处理了我丈夫的尸体，又把你妻子的尸体抛于双塔山下，造成自杀的假象。因为你是市委书记的儿子，所以这件事就没有追究，可稍有头脑的人很快就会发现其中存在的破绽。孙大夫，我的这番推理你不会认为是凭空捏造吧？”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听了这位女子的话，孙克一下乱了方寸。
“孙大夫，你开始心虚了吧？你不用着急，这件事无论真相如何，我都会替你保守秘密。不妨直说，我和我丈夫已无感情可言，我恨透了他也希望他早死！不过现在他突然失踪了，我担心别人会怀疑我杀死了丈夫，所以不得不请你帮一次忙，当然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
“你、你要我帮什么忙？”孙克的口气开始软了下来。
“孙大夫，我想请你替我开一张死亡诊断书，以便公安机关追究时我可以出示，你只要在死亡原因一栏中写上‘心肌梗塞死亡’几个字即可，其它的就让我填写吧，当然落款处别忘签上你的大名，这点小事不会让你为难吧？”
“我一个医生怎能随便出具死亡证明书？我并没有为你丈夫进行过死亡诊断……”
“孙大夫，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只好把所知的真实情况向警方报告了，让警察查清这件事的真相，到时你可别后悔！”
“你明天来取吧，这件事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孙克不得已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电话撂了，孙克有些坐卧不宁，身为医生，在未见到死者就开具死亡诊断书是违反医疗制度的，但这张诊断书他又不能不开，因为对方掌握着他的情况，这件事一旦捅出去对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