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8期
大话锅盔王
作者：李 蓬
小姐说：“先缴押金。一锅盔王伸手入怀，掏出一张如同牛嚼过般的十元钱。说：“够了么?”那小姐的粉脸立刻就结了一层冰，迷人的微笑如同冬天的泥鳅一下子都冻在了土里面。她冷冷说：“就这?”锅盔王有些尴尬地说：“洗头吧，洗头总够了么?今天主要是镇上食堂欠了我的钱。”
小姐便不答话，一把将锅盔王拉到洗槽边，将他头使劲往里头一按。锅盔王差点叫出声来。小姐接着就是一瓢凉水淋来，抹了点洗发膏，就歪着头使劲揉搓起来。锅盔王暗想：怎么是这种洗法，早知如此就不花这冤枉钱了，这十块钱可值一双增高皮鞋呢。于是暗生歹念用胳膊去碰小姐的乳房，那小姐倒也没躲避，不多时就给他洗完了头，又给他涂了点摩丝，说：“好了。下次凑足钱再来。”
锅盔王暗想：这十块钱真他妈的花得冤，小姐一点也不像我那样热情地对待顾客!我要不要去消协投诉她呢?心中反复琢磨，不觉已到家了。
春花正在看老黑白，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看完这集再煮饭。想不到大热天吃锅盔的人还这么多!”锅盔王恨恨地说：“吃吃吃，就晓得吃，现在倒好，所有的东西都让人家给吃光了!”
春花这才发现锅盔王的神色不对，问：“怎么啦?”说着一伸腿，裙子被风扇一扇，顿时露出了大半截子大腿。锅盔王那刚才被美容院小姐撩拨起来又忽地掐死的欲望顿时复又燃烧起来。他扑上去抱住春花说：“我现在想要。”
春花说：“你脑子进水了呀。这是啥时候?”说着起来伸了个懒腰，便向厨房走去。锅盔王说：“你昨天白天和马和尚都可以，凭啥今天我就不可以。”说着跳过去挡住了春花的去路，摆开了架势。
他见春花一脸不高兴，回想刚才小姐的俏模样，心中未免遗憾，再往前想想，自己吃饭的家伙给毁了，不由悲上心来，扑在春花怀里痛哭起来。
五
第二天大早，锅盔王如同以前一样起床。他径直去和面，忽然想到再也无法做生意了，于是悻悻地复又回房睡下。
没有锅盔王做生意，照样有人卖锅盔，小镇上一切如旧。
过了些日子，马和尚来找他，说：“锅盔王，你怎么不做生意了，人家等着锅盔吃呢。”锅盔王对马和尚与春花通奸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悻悻地说：“卖锅盔的又不是我一家。”
马和尚赔笑说：“锅盔王，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帮我一把。我的一个客户指定要吃你的锅盔。我用其他人的锅盔试过了，人家尝一下就晓得我在蒙他。他说若吃不到你的锅盔，就要与我黄合同。”
春花灵机一动，说：“马和尚，你和书记。镇长都熟，叫人家允许我家老八开店吧。”
马和尚只好带锅盔王去找镇长。镇长说：“锅盔王，你来得正好，我正准备找你呢。”
锅盔王听见镇长说正准备找自己，一下受宠若惊，忙说：“我这不是来了么?”
镇长说：“你可把我害死了，刚才副县长到镇上来要吃你的锅盔，我买了别人的锅盔，副县长说我在敷衍他，已经拂袖而去。”
锅盔王趁机说：“镇长，你叫他们让我摆摊吧。我可是缴了税的。联防税呀、清洁税呀、工商税呀，哪样都是从我这儿开刀的呢。”
镇长忽然想起了镇上要创国卫，于是说：“你不要摆在街上了，租个门面吧。”锅盔王说：“我没钱，做锅盔是小本小利，不够门面费。”镇长说：“那我们再研究一下。”马和尚催促说：“这事要快，不然我的损失可就大了。”
马和尚留下来陪镇长研究对策，锅盔王独自走了出来。遇见一个老太太，她说：“王八娃，你怎么不做锅盔了呢?这怎么得了哟。我的儿子最喜欢吃你的锅盔了，他每年回来说是看我一次，其实就是想着吃你的锅盔。你不做锅盔，只怕人家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下只有我一个孤老婆子在家里过年了啊。”
整夜，锅盔王陷入沉思，心想：想不到我在镇上还是有分量的，可是我却如此的穷。他妈的马和尚，坏事做绝，啥子福都享受过，跟镇长说话都那么霸气。看来好人难当啊，听说马和尚原先是靠坑蒙拐骗发家的，老子也不做好人了。也跟他学骗去，做他妈个彻彻底底的坏人!
第二天，又有些人来到锅盔王家里，联名请他复业。原来小镇上大多数人对吃锅盔并不如何讲究，但也有少数食客，甚至还有一些外地客人他们都想着一尝锅盔王的手艺。这些人很久没吃到他的锅盔，心中挺怀念的，加之昨天那老太到处一唠叨，于是大家相约来请锅盔王重出江湖。
锅盔王严肃地说：“大家别急，我想了很久，我要将锅盔生意做大做强。现在正在设法凑钱，租个门面。要不然城管又要来掀我摊子。”说完这些谎话，锅盔王自己都忍不住吓了一大跳。
众人忙问：“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锅盔王信口说：“还差点钱，我打算找人合伙。一个人做一天只做得了十斤。我想扩大门面，招些徒弟，利用简阳羊肉拌着锅盔，这样可以开发一些新品种。还可以当早餐，又不上火。”
大家一听，各人暗自盘算开来，都觉得有利可图，于是纷纷入伙，锅盔王一一答应，还找了一张纸，叫想入伙的人自己写下名字和数额。口中说道：“你们可别蒙我。我虽认不得几个字。但数字还是认识的。”
不多日，锅盔王便凑了四万多块钱。春花不由得喜上眉头，夸他有办法，
还天天晚上同他亲热。趁热打铁说：“老八，快点租门面，早点开张。我们做人可要厚道，要讲诚信经商。”锅盔王一下没了兴致，从春花身上翻下来，冷笑着说：“妇人见识!”
马和尚知道了，也说：“对对对，要做就做大。我也入伙。不过，你最好把钱退给他们，我们两人做就行了，我出钱，你出技术。”当即给了锅盔王五万元。
锅盔王这辈子何曾见过这么多的钱，当下也学电视中的大款，打扮起来，穿西装，上酒楼，进夜总会，出入宾馆。人家的血汗钱在他手中就如同水一样地流出。不过最让他解恨的还是美容院中的那个小姐，居然在他身下叫得特别欢呢，说锅盔王是她生平所见过的最棒的男人。
有了马和尚的入股，镇上也就开始重视起来，书记、镇长多次开会讨论这事，觉得这是新兴民营经济，不仅会解决一部分人的就业问题，还能带动相关产业，应该大力扶持。当下问锅盔王的打算。锅盔王有了第一次说谎，以后说谎自然顺理成章，他于是侃侃而谈，说技术不成问题，关键是资金有限。镇长问：“资金还差多少?”锅盔王说：“还差得远。我觉得钱这东西是多多益善。钱多办大事，钱少只能办小事。”于是镇长指令信用社给他低息贷款十万元。
有了更多的钱。他的花费也就更大。终日溜进城内忙忙碌碌。一些人股不多的人便很担心，找到他说：“锅盔王，生意啥时开张?我们可不想赚大钱，挣点小钱就行了。”锅盔王鄙夷地说：“你那点钱算什么?马和尚投了五万，政府贷了我十万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