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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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窜合流指向西北


  窜入黔(贵州)、(四)州的共军,经过大半年的流窜厮杀,损失惨重,疲弱特甚,势已穷蹙,走投无路。惟一可行的逃命险径,只有渡过(四)川、(西)康交界,长江上游的金沙江,寻求与徐向前股会合的一途。此段位于金沙江南岸的巧家、红门、白滩一带,两岸山峰夹峙,河流十分湍急,只要防守得力,共军断难飞渡。可是出人意料之外,共军竟然由金沙江南岸到北岸,架了一座浮桥,于二十四(一九三五)年五月初,全部渡了过去,进入西康省境。在北岸防守的川军刘文辉部,未经力抗,即行撤退。在南岸追剿的国军,也没有赶上阻止。在空中不断侦察的飞机,更没有临空轰炸破坏。乃使共军临江飞渡,逃却厄运。现在时隔五十年,痛陈往事,究竟是天祸中国?抑系人谋不臧?百思不解,徒增感伤。

  共军渡过金沙江,以主力向会理、德昌、西昌方面进犯,一部扼守金沙江,阻止国军通过。在此期间,窜扰(四)川北地区的共军徐向前“第四方面军”,为了与朱、毛共军相呼应,即行向西窜扰,于二十四(一九三五)年三、四月间,在阆中、南部一带,突破川军第二十九军田颂尧部的江防阵地,西渡嘉陵江,窜至(四)川省西北人烟稀少,素称荒凉的茂县、理番一带,等候朱、毛共军北来,与之合流。到了六月十四日,北窜的朱、毛共军进陷天全、芦山。除向前部由理番西窜至懋功、达维之线。两股会合,声势大振。

  这两股共军虽然合流,却因朱、毛率领的伪“第一方面军”,在长途流窜中,遭受国军追堵痛剿,损失惨重,残众已不足万人。徐向前的伪“第四方面军”则因在(四)川省连年扩张,拥有七、八万人之多。强弱异势,主客异形,张国焘、徐向前等顾盼自雄,对共党“中央”及“中央红军”,多少不放在眼里。毛泽东、张闻天等,则挟其伪“中央”以领导者自居,发号施令,颐指气使,更为张、徐等所不甘。于是明争暗鬪,积不相能,伪“中央”、“地方”及第一、第四方面军之间,遂发生磨擦裂痕。中共“中央”于六月二十五日,在(四)川北抚远之北的两河口,召开一次政治会议,原冀图解消此一矛盾。不料张国焘、陈昌浩等,即提出遵义会议改组“中央”是否合法,其决议是否妥适等问题,同毛泽东、张闻天等公然挑战。毛等自难予容忍,几经争论,未获结果。眼看毛、张之间的一场权力鬪争,势难避免。可是他们几经熟虑,认为大敌当前,存亡呼吸,不宜内鬪而暂时隐忍未发。

  两河口会议后,共军主力逐渐向北移动。八月五日,中共“中央”又在(四)川、甘(肃)边境的毛儿盖召开政治局会议,讨论共军的行动方针。因为第一、第四方面军会合后,共军在(四)川西北近两个月的休整期间,国军已完成从东、南、北三方面围剿共军的部署。北面为国军主力,占据松潘、包庄,拦击共军北窜陕(西),甘(肃)。东南面扼守岷江流域,且已于七月底收复北川、汶川、理番各县,逐步向西进迫。南面以川军为主,也已于七月底收复懋功、抚边、崇化、绥定各县,正向北推进中。共军在国军三面进迫下,局处于(四)川西北高原的荒僻遽区及草地边缘,常年积雪,异常贫瘠,大部共军无以为生,不能不另谋出路。他们先决定向青海窥窜,侵占甘肃河西走廊,进入新疆,打通与苏俄沟通的国际络线。但因青海南部多属不毛之地,人烟稀少,瘴疠甚重,不仅粮食无着,卽饮水亦难觅取。当地夷民,又复出没袭击,对共军困扰甚大。如此则经由青海北窜,实在是死路一条绝难得逞。于是各共酋又在毛儿盖及包庄两地,先后举行军事会议。毛泽东力主经陇(甘肃)西南向北发展,先与陕(西)北刘子丹股会合,图取内蒙,由外蒙打通国际路线,争取苏俄的援助。徐向前、张国焘则坚持相反意见,他们认为国军主力,已在甘(肃)陕(西)完成部署,如越草地北进,必遭受重大损伤,且难达成预期的目的。只有沿大金川南下,突破战力薄弱的川军防线,进取天全、芦山、雅安等地,相机争取成都平原,在天府之国力图发展,才是当前正确的战略方针。经过一番激烈争论,还是接受了毛泽东的主张。乃将共军重新编组,由毛儿盖出动,分为两路,向北流窜。

  共军右路军由共党“中央”及毛泽东率领,包括伪“第一方面军”之“第一军团”、“第三军团”、“第四方面军”之“第四军”、“第三十军”,由“前敌总指挥”徐向前,“政委”陈昌浩,负责指挥,向班佑、巴西、阿西一带前进。

  左路军由伪“红军总司令”朱德、“政委”张国焘率领,包括伪“第一方面军”之“第五军团”、“第九军团”,伪“第四方面军”之“第九军”、“第三十一军”、“第三十二军”,由卓克基向阿坝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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