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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共洽降另辟蹊径


  共党第三次投降的表示,是在陜(西)北时期托由邵力子(按邵时任陜西省政府主席)转达给蒋先生的。……彭昭贤说:……“有一天,邵主席忽然对我说:君颐(彭的别号)兄,我们到野外去散散步好不好?……我们到灞桥……坐在路旁一块大石上……邵随卽很郑重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我看。那封土制的信封上……写着‘面尘邵力子先生,陜北毛缄’……等我把信打开来一看,原文写道:

  ‘力子先生勋鉴:自从紫罗镇一战之后,已充份证明我全体红军将士英勇作战之精神,及蓬勃昂扬之士气,唯念在日寇犯我边境日亟之日,正我全国同胞团结对外之时,而吾人仍将国力牺牲在内战方面,弟等窃以为不可。兹经本党同志一致议决,如蒋先生决心指导抗日,则本党甘愿放弃共党之组织,在三民主义信仰之下,军队接受政府之改编。倘蒋先生认为弟在国内有所不便时,则弟个人亦可考虑接受政府名义出国考察。’等语。下面的署名是毛泽东拜启。

  “我看完了这封信之后,……问邵道:‘主席对这件事是怎样的看法呢?’

  “邵说:我觉得中国有一句古话是‘杀人不过头点地’,毛老旣然承认输了,我们也应当适可而止的算了。

  “我说:旣然主席同意接受老毛的建议,主席就把这封信转呈给蒋先生好了。

  “邵说:不行,不行,近来西安市上流传着两种谣言:一种谣言是说东北军思想庞杂,行动不稳。另一种谣言是说我和我太太傅学文有点左倾思想,在这种情况下老毛的信怎好由我转呢?……我的意思请你把这封信代为转呈给蒋先生。

  “我想了一想对邵说:我觉得这封信由我转给蒋先生有两种不便:一种不便是老毛这封信是给主席的,并不是给我的,由我转达出去,你依然脱不了关系。另一种不便是主席做过蒋先生的秘书长,关系比我深,连主席都认为不便转达的信,我怎好越俎代庖呢?”

  这样一来,毛泽东的这封信,便没有转给蒋先生,自然就谈不到什么结果了。

  稍后,邵力子曾对彭昭贤说:“人急造反,狗急跳墙,可惜当代的一些英雄们不懂得这个道理,非把人逼上梁山不可,我眞替蒋先生可惜,他又对陜北失却了一次见好就收的机会。”

  邵力子是浙江绍兴人,清末举人,早岁参加革命。民国初年,一直在上海与于右任、叶楚伧、胡汉民、汪兆铭、瞿秋白等,办理报刊,为国民党作文宣工作的有力人物。民国九(一九二○)年,与陈独秀、戴季陶、周佛海等,为中共组党的发起人之一。北伐期间,曾任蒋先生的秘书长,以后历任党政要职,为蒋先生所倚重。抗战末期及戡乱期间,他对中共问题,主张和平解决,当时有“和平老人”之称,与“民主将军”张治中,同受国人注目。民国三十八(一九四九)年三月,国共议和,代总统李宗仁派他为和谈代表团首席代表,他坚辞不就,改由张治中担任,张与邵力子、黄绍竑、章士钊、刘斐等,前赴北平,与以周恩来为首的中共代表团展开谈判,未获结果,张、邵等就集体投共了。观诸邵力子在西安事变以前的如上说法,和在西安事变期间婉劝蒋先生暂时引退的意见,其左倾亲共主张,盖由来已久矣。

  本刊上期(五月份,四十八卷第五期)所载芜文,关于中共第一、第四方面军在四川西北合流的情况,当时因采证欠周,与事实略有出入(见一○四页),兹作如下的补正:

  伪“第四方面军”于民国二十四(一九三五)年三月,由(四)川北向西流窜,强渡嘉陵江,占领阆中、南部、剑阁、昭化、梓潼、彰明、中坝、平武。旋卽放弃,渡过涪江,占领北川、茂县、汶川,又复放弃,渡过岷江,占领理番、懋功,围攻松潘。六月中旬,与由(四)川南窜来的伪“第一方面军”合流。

  伪“第一方面军”的先头部队,于同年五月初,窜至金沙江边,消灭驻守的川军,占领龙街渡,洪门渡、绞车渡各渡口,搜获七只小船。因洪门渡江流太急,龙街渡江面太宽,且受国军飞机低空袭击,皆不便由此两处通渡。共军乃将主力集中到绞车渡,利用那七只小船,经过九天九夜,全部渡过金沙江,占领通安,围攻会理。在此地区休整了五天,继续北窜,经德昌、礼州、泸沽、冕宁、越隽,于五月底窜到大渡河边的安顺场。由于附近的渡口船只很少,它们卽以一部渡河到对岸,主力仍在原岸,分兵为左、右两个纵队,夹大渡口两岸北窜,强占了泸定桥天险,卽从此桥越过了大渡河。六月中连陷天全、芦山、宝兴,进入四川西北地区。旋窜到懋功境内,与抵此接应的“第四方面军”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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