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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远虑连电告警


  民国二十五(一九三六)年八月十一日,蒋先生由庐山飞抵广州,驻节黄埔,处理两广(广东、广西)军政善后问题。十四日,电令张学良会同兰州绥靖主任朱绍良,策定围歼四川、甘肃、陜西边区共军计划。(按此时张国焘、徐向前、朱德、贺龙等部共军,由(四)川北窜入甘(肃),毛泽东、彭德怀、林彪等部共军,亦由陜(西)西窜入甘(肃)。详情后叙。)张学良奉令后,卽率同高级幕僚人员,飞抵兰州,与朱绍良、于学忠等高级将领,会商剿共部署,旋返西安。九月中旬,桂局(按卽广西李宗仁等拥兵立异事件)和平解决,全国统一加强。蒋先生希望此一转机,能对张学良有所启示,曾在九月二十日“雪耻”条内记云:

  “东北军之隐患,所谓:‘联共抗日,自由行动’之企图,乃因桂事和平解决而消乎?如果对桂用兵,则不测之变,不知伊于胡底?……盖共匪利用其‘抗日统一战线’之策略,一方面拉拢、煽惑所谓‘中立分子’,一方面对军队进行策反工作。而东北军于‘九一八事变’后,因故乡沦陷,被迫退入关内,一般官兵怀乡与抗日之情绪,尤为强烈。共匪乃把握此种心理上之弱点,以‘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一致抗日’等口号,加以煽动分化,遂使东北军对于剿匪任务丧失战志。”

  可是蒋先生解消东北军隐患的希望落空了。

  九月二十一日,他接到陈诚于二十日从武昌发来的两封电报,报告张学良托冯庸(按冯庸是东北宿将冯德麟的儿子,曾在东北创办冯庸大学。民国初年,北京政府把东北地方军编成陆军第二十七、第二十八两师,由张作霖、冯德麟分任师长。以后冯没落,张腾达。二十四(一九三五)年,张学良在武昌时,把冯庸介绍给陈诚,陈对冯庸一直赏识重用。大陆撤退后,陈曾任冯庸为高雄港口司令。)向其转达不愿剿匪,只愿抗日的内情。原电有二,照录如下:

  (一)

  “卽到。黄埔委员长蒋。钵密。汉卿特电冯庸赴西安,顷冯回汉报告汉卿嘱其代达于职者如下:东北军自南来豫鄂西开陜甘剿匪以来,损失甚重,迄未得到中央补充。余(汉卿)每次晋谒委座时则蒙慨允接济补充,迨回防后除电令申斥外,毫无补充之事实,故将校士兵均感苦战无功,将来势必由损失而渐消灭,不能不抱抗日求生之心。近曾亲赴前方视察,遍询官兵,深感不抗日无以维军心,且将酿成钜变,故余殊觉痛心,决意统率所部,抗日图存。此种苦衷,不求人谅,成败利钝,所不计也。如其剿匪损失,不如抗日覆没,外传种种,不能动摇我心。况余自赞助统一后,无一事不服从领袖,无一事不效忠委座。深(仇)不能报,奇耻不能雪,年复一年,隐痛日深,今之出此,不得已也。请将余之苦衷,代达辞修兄为盼等语。又据冯庸称:汉卿现已将抗日有成绩及有血气(之人),一集来陜,实行抗日,预定出绥远。查其此举,一因部下对于剿匪苦而无功所激动,二因环境之责备而不能忍,三因中央除钧座外,均不见谅,四尤其此次西安事件为激成此举之主因,并闻华北诸将领均有联络。职意汉卿此举,比两广之抗日,尤为严重。钧座如认为抗日时机已至,则明白领导之。如认为尚非其时,则须力阻之,决不可听之而处于被动,使整个国家陷于万刦不复也。又今日汉口日租界发生日警枪杀有移尸图赖案,知注并闻,详情待查明续报。职陈诚皓亥汉印。”

  (二)

  “特急。黄埔委员长蒋。顷密致代总司令张一电如下:桂事粗了,职于寒日离粤北行,铣日抵鄂,闻钧座有暂置剿匪先事抗日之意。职愚,请为钧座陈之:(一)抗日为中华民族唯一的出路,此义决无申辩,不过此中必须有整个计划与一定步骤,则亦毫无疑义。(二)吾人一切举行(动?)皆对国家民族有代价,任何牺牲均所不惜,不然则应留实力以待机。(三)以现在环境言,无论国家民族,乃至个人各方面,确异常恶劣,非有坚苦卓绝之精神,忍辱负重之决心,决不能冲破此种环境,达到吾人抗日复兴之最后目的。(四)剿匪与抗日分先后,实事势之不得不然,设匪确能领导抗日,则暂置不问亦可,所谓成功何必在我。但今日中国之匪,实际上何异历史上之赤眉铜马与黄巢李自成?其主张之流毒,尤有过之。设吾浸如不深长计虑,致有疏失,陷中央于被动(地)位,国家民族前途,实不堪设想。(五)以钧座之地位责任,可于国防会议时尽量发挥抗日之办法,或径向委座申述、以便整齐步骤,一致奉行。职虽愚鲁,亦决负弩前驱,当仁不让也。总之,为负重何妨忍辱,要求全自须委屈,古人所谓必有所忍,乃有所成。敬祈恕其愚妄而裁夺之为祷。职陈诚叩,号辰鄂。谨闻,职辰诚叩。号陈鄂印。”

  蒋先生接到右列两电后,深觉其“词意离奇”,立卽电复陈诚,令其详查眞伪。并电陜西省主席邵力子就近查报。同时径电张学良询以“词意何居?为何托冯庸转达?”

  张学良、邵力子、陈诚等接到蒋先生的电报后,立卽分别奉复。张学良在复电中率直提请蒋先生确定整个计划,实行抗日。有关各电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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