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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军歼灭“西征军”


  马家军的武器装备,远较中央军窳劣,训练亦欠精良,如就有形的战力来看,实居绝对劣势。可是他们为了保卫家乡,乃就发挥了至高无上的牺牲精神,以血肉之驱,拼死力鬪,好多次打的都是原始战法,实在是险中求胜,惨中求胜。国军如此,共军穷途末路,死中求生,当然就更惨苦的多了。我们且引双方的资料,对照参证。

  国军参与此役的高级将领之一,骑兵第五师师长马步靑,在所着“河西走廊歼灭战”一文中说:

  “如果说古浪之役是这一整个战役的转折点,那么张掖、高台之役,无疑是决定性的一战。我军防守张掖的部队是韩起功旅,而匪方进袭该县的是程世才的第三十军。高台地区,进扰的匪军是董振堂的第五军。当时的兵力旣然是旗鼓相当,所以在张掖地区形成了拉锯战,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双方的死伤都很惨重,而且都已经濒临筋疲力竭的地步。……从靑海调来了几个地方团队投入战场,于是起了预期的效应,不久就急转直下的结束了这场战争。”

  “红四方面军”“第三十军”政治部主任李天焕,在其“走出祁连山”一文中则有如下的追述:

  “古浪一战,九军兵力损折一半,高台城血战七昼夜,五军又几乎全军覆没,军长董振堂同志,政治部主任杨克明同志英勇牺牲。最后又在黎园口、康龙寺作战失利,三十军遭受重大伤亡,九军余部又损失大半,政委陈海松同志战死。三十军杀出重围之后,部队已溃不成军。至此,西路军的三个军及军总指挥部直属部队,已被大部断送。……

  “追兵像乌云似的卷来。为了避免全军覆没的命运,只好把不到两千名的部队,编为左、右两个支队,跑到深山打游击。

  “当时红九军剩下的五百多人编为右支队,红三十军余部千余人,加上西路军总部直属队的一些干部编为左支队,自石窝进入祁连山……。我们沿着渺无人烟的祁连山西进,整整走了四十七天,才从安西附近跨出祁连山口。……我军攻安西不下,在王家围子又陷入重围。激战了一整天,当晚才突围。突出重围之后。我们涉过寒澈骨髓的黑水河,一口气跑了九十里,第二天黎明才到达白墩子。刚到那里,那知道敌人的骑兵追上来了,我军且战且走,在红柳园子又遭包围。

  “这是西征中的最后一战,我们砸碎了电台,守着一片起伏地,准备和敌死拼到底。……入夜,我们又突围出来,进入了戈壁滩。……

  “当时同我们有统战关系的新疆部队,把我们接进了星星峡。五一节,党中央的代表陈云同志和滕代远同志,带着几十辆汽车,载着衣服、碗、筷和哈蜜瓜来迎接我们。我们像些虎口余生的孩子扑进了母亲的怀抱,一时百感交集,热泪横流。……

  “悲壮的西征结束了,活着到达乌鲁木齐(按卽廸化)的只有七百多人。……”

  徐向前率领的“西征军”,原有二万二千五百余人,是“红四方面军”的精锐。河西作战失败的结果,除其总指挥部政委陈昌浩。“第九军”政治部主任洪学智,先行化装逃赴陕(西)北外,在此残余的七百多人中,包括“总指挥”徐向前、“政治部主任”曾传六、“第三十军军长”程世才、“政委”李先念、“政治部主任”李天焕等高级共酋。这七百多人,在新疆编成战车团,由俄共加以装备和训练。直到抗战开始,中共向政府输诚后,才被陆续遣返延安。

  河西剿共的战果虽然丰硕,但规模并不算大。我所以不惮烦琐的予以缕述,盖有两个原因。

  其一、如果此战共军得逞,则河西走廊广大地区,被共军占为新的根据地与亲俄共的新疆盛世才连成一气,打通跟俄共直接连系的信道,得到充分外援,其立卽的影响和尔后的演变,将极严重。

  其二、居于劣势的马家军。孤军奋战,尚能力克强敌,将其歼灭。如果当时担任西北剿共的几十万大军,都能这样的肯战,能战,力战,则将长途流窜的残破共军,予以消灭,实非难事。可惜那时情切抗日的东北军,固然不曾认眞的打。就是其它属于嫡系或非嫡系的中央军,何尝都曾力战过。(关麟征师靖远之役,算是例外。)一日纵敌,百世之患。势穷力蹙的残共,乃得绝处逢生,寖成大祸。居今日而言往事,殊不胜其感慨,不自觉其赘词之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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