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3期

迷惘的青春物语

作者:凤 群

“叛逆者”的形象,同时也流露出其对正统文学与文化的调侃——
  1999浮出海面 获首届新概念作文大奖
  1999顽主 写《三重门》一年
  1999看上去很美 成绩单挂红灯七盏 留级
  1999过把瘾就死 于《新民晚报》上抨击教育制度
  2000活着 老子还没死老子跨世纪
  2000动物凶猛 一部分无聊的讨论文章和讨论者
  2000猪骡鸡公园 喧哗的中庸者们说偏科不可取
  2000一地鸡毛 讨论盛况
  2000一个都不能少 还是七门功
  课红灯 照亮我的前程
  2000千万别把我当人 我成为现象思想品德不及格总比没思想好
  2001无知者无畏 有人说我无知 那些没有文化只有文凭的庸人
  令人惊讶的是,这里的书名绝大多数是被称为“文坛痞子作家”王朔的作品,则显得更加耐人寻味,是否也可以从另一个意义上理解,80后作家在与主流文学有意拉开距离方面,要比王朔走得更远?但是,这一切或许是表象,80后作家可能觉得以这样叛逆的姿态出现,更能吸引众多的目光,其实他们内心非常渴望被主流文坛接纳。小饭就说过:“80后急切地盼望属于他们的评论家出现。动机很简单,我们需要我们的作品被关注,哪怕充斥着指责也对我们的创作有帮助。”也有人早就看出问题的本质,学者陶东风就说过:“一方面,‘80后’一代,或者说商业化的写作者,一直表达对主流评论圈、或者学院知识分子的不屑,用最刻薄的语言贬低他们;但另一方面,他们又极度渴望来自主流评论界的认可。”
  80后作家绝大多数则遭到否定。显然,是文坛出于一种集体无意识而对这些“文学暴发户”的反感。由于少年作家的急功近利,他们又是市场商业炒作的产物,再加上他们在写作方面的青涩与怪诞,以及玩世不恭的人生态度,还有不断地复制自己或者模仿他人,一直遭到主流文学的漠视与抵制。学者周国平说过:“我读过一些青春写手的文字,总的感觉是空洞、虚假而雷同。有两类青春模式。一是时尚,背景中少不了咖啡厅、酒吧、摇滚,内容大抵是臆想的爱情,从朦胧恋、闪电恋、单恋、失恋到多角恋、畸恋,由于其描写的苍白和不真实,读者不难发现,这一切恋归根到底只是自恋而已。另一类是装酷,夸张地显示叛逆姿态,或者刻意地编造惊世骇俗情节。”
  获两届新概念大赛一等奖的郭敬明以一本《幻城》取代韩寒在众多少男少女中的偶像地位,郭敬明商业包装更加讲究,走明星化的道路,很会迎合读者口味,故有“青春派小说的掌门人”之称。打开《幻城》,人的情感、神的力量、魔的幻术、仙的容貌、侠的武功、商的财富、王的威严……这些本身就具阅读诱惑。郭敬明果然人气居高不下。甚至挤入“福布斯”的“中国名人排行榜”。但其创作实力一直为人诟病,黄浩、马政的《十少年作家批判书》更是将这种否定推向极致,这是一本以“骂”博出名的酷评文集,有人说这本书是80后作家“内部恶性竞争”的产物。《十少年作家批判书》的书中,郭敬明被讥为“文学王国里的小太监”,“写作血性不足,内容骨质疏松,缺乏健壮的骨架,表现过分的阴柔。”本来郭敬明就没有韩寒的“酷”,所以只能靠“秀”。郭敬明在《梦里花落知多少》对《圈里圈外》的抄袭事件曝出之后,引起了很大的震动。他拒不道歉的态度更是引起少年读者们对他的义愤。而独具才情的张悦然也被该书指责“无谓的忧伤是一种病”,“我承认她在词汇组合领域内是天才独具的。而且这种语言组合的天才能力和安妮宝贝如出一辙。但这种特色发展到后来,就几乎成了千篇一律的雷同:繁琐,麻木,颓废,丧失激情甚至有点儿未老先衰”。
  其实,张悦然是最早被主流文学接纳的80后作家,她显然有自知之明,比这些酷评家们对自己有更为清醒的认识与反思:“我尚在懵懂之中,就已经成了一位‘明星作家’,我以往的作品曾经被各种力量推举上一条招摇、喧嚣的道路。我的同龄人也有很多是工于心计、不计后果甚至虚构荣誉的。我们总是那么轻而易举地忽略自己的过错,原宥甚至放纵自己的过错,向着一个邪恶的桃花源飞奔。我们之中,是否有人真的觉察,这是一条与文学、与我们最初的梦想南辕北辙的道路……我们是商业手段,被各色人等用来攫取利益;我们是娱乐道具,被媒体和各种言论把玩……终于,我们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自相残杀;为自己编织一顶顶虚无的荣誉花环,可是各种和文学风马牛不相及的游戏……直至‘郭敬明事件’的爆发,预示着我们这代人肆无忌惮地走向我们梦想的反面,我们正放任自己越过一条又一条底线。”张悦然倒是一语道破了天机,引发我们的沉思。青春叛逆是少年人的通病,但如果利用这种叛逆去满足个人的私欲,则是不可取的,这或许是80后作家遭受主流文学冷落的最根本的原因。
  
  四、“80后作家”正走出迷悯
  
  80后作家快速地在文坛走红,也让他们在过早地获得荣誉的同时,也领略了成长的阵痛。特别是评论家白烨的文章《“80后”的现状和未来》一文发表后,文章在肯定80后作家成绩时,也批评他们写作功底的不足,“从整体上还不是文学写作,充其量只能算是文学的‘票友’写作。”却遭到韩寒及其粉丝的痛骂与攻击,白烨最后不得不关闭自己的博客。这一事件发生后,人们对80后这一创作群体又有了新的认识,认为相对于80后作家而言,做人或许比作文显得更为重要。这件事曾经引起轩然大波,有人认为“‘80后’写作渐成气候,和白烨的支持、推广是分不开的。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居然有人以怨报德,是我无法想像的。”也有人为白烨打抱不平,指责“韩寒更像一个小流氓或二流子之类的人渣一样,满嘴喷粪,飞扬跋扈”。老作家陆天明因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为白烨说了几句公道话,结果也遭到了韩迷们的谩骂与攻击。“韩白之争”的事件使整个80后作家的形象或多或少有些损害。以至于前不久知名作家王蒙介绍郭敬明等一批“80后”少年作家加入中国作协,仍然还遭到陆天明等老作家的强烈反对。他们指出郭敬明还曾有抄袭的“不良记录”,是否有资格加入中国作协并为此产生颇多争议。陆天明认定郭敬明人品有问题,“虽然中国作协不是选道德模范,但它也不能是小偷的天下,不能是贼的团体……我们不能因为他是80后,作品有市场,就将他吸收进来,这是对中国作协的一种侮辱。”陆天明并在自己的博客中写了《文化商人一旦利欲熏心……》一文,他义愤填膺地说,“郭敬明被法院判定抄袭他人作品,拒不道歉,又被人查出抄袭了另一本书。这俨然已经是一个‘惯偷’了。却依然气焰嚣张。”文章后半段。陆天明又将矛头对准了出版社,追究起了此事的根源,“不能要求年轻人不做错事,但历史的经验告诫我们,最可恨的和最可怕的还不是年轻人犯错误,而是那些长了胡子、戴着眼镜、坐在一定权位上的人为了自身的经济利益,利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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