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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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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樵俯身,脸面与她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我要你,为我……安分守己。”他的唇叠上她的。 最缠绵难喻的当口,长廊外忽地人声嘈杂。 “单姑娘,你不能进去,那是我家主子和夫人的厢房。”周嬷嬷上气不接下气,边跑边喊:“快来人,烂住她。” “谁敢过来就得仔细皮肉。”单琳琳凶巴巴地址着尖拔的嗓子。“去告诉段樵,我要见他!” 杜飞烟惨然地一笑。“你走吧!免得她在这儿大叫大闹,伤及无辜。” “我会尽快回来。”他的手掌抚向她的颊,非常用力的搓揉。 “你弄痛我了。”其实她的心比她的脸还疼。 “答应我?”他不愿走得牵肠挂肚,好歹他要她给个承诺。 “段樵、段樵,你在哪里?快出来,车队要出发了。”单琳琳叫魂似的,声音充斥房里每个角落。 杜飞烟才要回心转意又狠下心肠,悍然道:“不!” “你──”他目露凌厉光芒,又准备袭向她…… “段樵!”房内一下子被推开,单琳琳闯了进来,“知府大人在门外等着,快呀!” “飞烟!”他仍要她的承诺,人焦躁不已。 “走了啦!有什么话不能回来再说吗?”单琳琳佯装没看见她,只一个劲的将段樵往外拉。“你答应陪我回榕县的,不许你食言。” “飞烟,我在等。”段樵甩开单琳琳的手,逼着杜飞烟追问:“如何?” 真是可笑,当她是白痴吗?杜飞烟瞪着单琳琳得意的神色,心已四分五裂,气得想泼妇骂街,想咬人。 “我说过了,办──不──到。”安分守己?你想得美! 段樵双肩齐垮,身形有些踉跄。早知是奢求,他却偏要一试,如今,至少可以坦然死心。 “那么……你保重。”他虚浮的步履依然难舍,但没有停歇。 以为无欲无爱,冷心冷血的男人,竟也可以澎湃汹涌地倾注情潮。 前景如一团黑雾,灿灿白昼,驱不走他眉下眼底重重笼罩的阴霾。 他原该潇洒来去,如今却……情爱果然磨人。唉!他真悔不当初。 他冷冽如子夜寒星的眼,教身旁相偕而行的单琳琳,心悸骇栗不已。 “你……还好吧?”单琳琳从没见过他这样,好可怕喔! 他艰涩地点点头,面色却难看透顶。 “是那女人惹你的?” 他不语,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后方──没有她的身影,她连来送别都不肯? 烈日的光芒像一把弯刀,直刺他的五脏六腑…… 六十五天了,音讯全无。 他不会回来了吗?早知这样,就不要白白安分守己了两个多月。 杜飞烟枯坐小亭内,庭院寂宁空旷。回房吧!妙龄少妇,不!她仍是处子,该说是目少女才对,唉!红烛独坐,翡翠衾寒芙蓉帐冷,日子好难熬。 不如,出去溜达溜达。 主意打定,她慎重地换上秋衫,重点式画一下妆,霎时整个人便又神采飞扬,矫媚地美丽了起来。 她不能为了一个心猿意马、乐不思蜀的坏男人,糟蹋了大好青春。 人生得意须尽欢,不得意时更要自行找乐子。 今儿街上好热闹,小贩叫卖得特别起劲,想是中秋将近,大伙赶着采办牲礼祭品。 杜飞烟拿出段樵留给她的一百两换成碎银,到清波门,遇着陆少华,她大方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 陆少华一怔,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她还肯理他。 “你近来可好?”他风闻段樵帮着官府护送赈银到河北,只不知回来了没? “好啊!只是很无聊。”杜飞烟觑到前面石梯上有空位,一派洒脱地坐了上去,还刻意留出地方给陆少华。 “段樵还没返家?”他老实不客气地倚着她坐下。 “他回不回来,与我何干?”杜飞烟努力想表现得神釆自若,“你不已经知道,我嫁给他纯粹是为了回避穆夭魁的纠缠。” “你终于肯面对现实了。”陆少华紧盯着她,“万一穆天魁知道了真相,怎肯善罢干休?” “他不敢招惹段樵。”这是她一直不愿擅离段家的主要原因。段樵形同她的护身符,顶着他的姓,她才能够高枕无忧。 “所以你准备继绩耗下去,用美好的青春岁月换得一时的苟安?”陆少华移近身子,一手搭上她的肩,“我是这么的喜欢你,何不给咱们彼此一个机会?” “我……”她承认,他的确是百里挑一的好对象,不仅家世显赫,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只是若选择了他,她心中仍不免有缺憾。“请给我一点时间,我总得和段樵先作了断,否则难杜悠悠众口,要不了三五天,就会被冠上‘淫妇’的罪名。” “你愿意认真考虑?”这代表他还是有希望。 “唔。”她和段樵没有誓言盟约,只有悲哀的决裂,他不回来,她也没有必要傻等下去。是到了认真考虑自己未来的时候了,大不了回去伪造一封休书,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把自己另嫁他人,反正段樵早八百年前,便已经休过她一次了,她心想。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陆少华喜悦难掩,笑得好不得意。“今儿难得出来,我陪你游湖散心。” “好啊!”有人讲讲话,总比一个人孤零零的好。 经过海涌桥,陆少华雇了一艘瓜皮艇,沿途为她讲解三潭印月和阮公墩的由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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