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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二叔也爱着她。”颐竹用力地抱紧有些僵硬的男体,抬起大眼看向丈夫,“你知道的,所以他也输了。”她轻轻地吐出话语,简单的句子却让赫廉腾一震。

  “廉腾,你爱她吗?”小心地探问着,颐竹的眸子里是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热切。

  “我?”赫廉腾叹息着摇了摇头,“不,我不爱她,也许连喜欢也谈不上。我那时全部的重心都在重振克穆王府的声威上,根本没有闲暇去顾及其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二叔跟你说要带玄敏姊姊走,你会同意吗?”颐竹仔细地看着丈夫的反应,私心里有着渴望。

  他的回答代表了他的心,如果他的心上一直没有别人,那么她可不可以奢望有一席之地?因为她的心里有他,有他呀!

  “也许吧!”赫廉腾抱起颐竹,轻嗅着她淡淡的发香,巧妙地躲过她探询的视线。他不想破坏自己在颐竹面前的样子,他的小妻子是那样单纯而善良,不会明白仇恨的力量。

  他与赫廉跃注定了只能互相折磨,所以他刻意地承认克律是自己的孩子,因为他知道赫廉跃的心意,他爱玄敏,而要他痛苦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以为没人能分清他们俩,这十二年来,他们谁也没能安宁。

  颐竹看不见他复杂的眼神,他模棱两可的答案,却已足够让她心安。

  没关系的,她暗暗地鼓励着自己,她已是他的妻子,她有一辈子的时问去在他心版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只是……

  微颦柳眉,她不自觉地想到赫廉跃,也许他才是最该被可怜的人。

  唉……烦恼地摇摇头,她把自己埋进熟悉的臂弯,觉得好累了。

  “廉腾,我想睡了。”模糊地呢喃完,颐竹忍不住闭上了眼。

  “睡吧!”轻吻着小妻子的额角,赫廉腾拥紧了她。

  现在他要的东西已不再是克穆王府的声威地位了,他要的是……

  “我要的是你,颐竹儿,现在我只要你而已。”

  他抱起妻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月光从窗棂间洒进屋子,赫廉腾的脸在月光下变得柔和。

  他专注地看着颐竹,热情而且志在必得,有些事是彻底地过去了,而未来他想要的正在他的怀中,很好,不是吗?

  他缓慢地扯开嘴角,笑了。

  被皇上特赦,由宗人府回府自省的克穆亲王顺理成章地谢绝一切叨扰,与妻子同守在府中,不去理会朝野中的闲事。

  郑克塽的妻子失踪,九门提督奉令封锁了整个京城……这都是别人的操心事,跟他赫廉腾没有关系。

  聪明而饱经世事的脑子在冷静下来之后,他终于看清了之前的戏码,他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个道具,宣瑾与宗人府,哪一方都未必比什么复明社、天地会来得好对付。

  “王爷,宣瑾贝勒又来了。”

  午后,暖暖的阳光洒在庭院里,给满园盛开的颜色上镀上一层金粉。赫廉腾坐在凉亭中,懒洋洋地享受着难得的闲暇。

  面前的石桌上堆着从边疆快马运来的军务折子,他用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纸面,想到边疆该他驻守的一方天地,他离开那里太久了。

  “王爷,宣瑾贝勒又来了。”从前厅小跑赶来报讯的家仆恭立着,注意到主子有些恍惚的神情,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

  “不见,说我在反省期间概不见客。”随意地给了回话,赫廉腾拿起桌上的折子看了起来。

  “是。”家仆得令退下,心里却难免有些奇怪。王爷一向与四大贝勒交好,可宣瑾、律聿两个贝勒的求见都被打了回票,真不像王爷以往的作风。

  他快步地跑回前厅,却看不到等着的贵客,疑惑地叫来守在大厅伺候的仆人,觉得有不好的事正在发生,“宣瑾贝勒呢?”

  “贝勒等不到你就自己进去了。”

  “自己进去?糟了!你怎么不拦着他?”

  “颐祯贝子说要见福晋,他是福晋的哥哥,我可不敢拦。”

  “颐祯贝子?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见到?”

  “他才刚到的,好像是和宣瑾贝勒约好了来见王爷、福晋。你进去通报了,自然不晓得……啊!少贝勒吉祥。”

  “嗯。”本只是随意经过前厅的赫克律无意中听到了家仆的对话,心里一动,停下了行进的步子,“颐祯贝子来了?”

  “是的,贝勒爷。宣瑾贝勒与颐祯贝子都来了。”

  “阿玛呢?”

  “王爷在花园里。”

  “你去告诉阿玛颐祯贝子来的事,我去额娘那儿瞧瞧。”

  “是,少贝勒。”家仆放心地往后花园跑,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少贝勒的机智是出了名的,只要福晋那儿不出什么事,王爷是不会太怪罪他们的。

  “小哥,你怎么来了?”惊喜地睁大了一双凤眼,颐竹激动得从竹椅上站起身,手里的针落在地上。

  颐祯眼尖地看到妹妹袖子里半藏的绢帕,蓝色的丝底上醒目的黑色图案,是只飞翔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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