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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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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大叫一声,她连忙跳开,原就通红的嫩颊热气直冒,眨著亮晶晶、水盈盈的大眼,口气无辜:“师、师师傅,咱儿帮你洗。咱、咱儿不是故意的啦……” 年永春被她的神情逗笑,这活宝,著实拿她没办法。 “师傅加道,没有怪你。”温厚的掌心摸了摸她的头。 呜,师傅又对她笑了,像春日里飘来散去的风,温温的、甜甜的,永远这么和煦。 吸吸鼻子,抬起手胡乱地拭掉颊上未乾的泪痕,她冲著他笑问—— “师傅,你会武功对不对?” 他朗眉微挑,将一丝鬓发从容地拂向耳后。 “皮毛而已。” 见他继续清理四周,窦余宝赶紧上前帮忙,一边搬开那张损毁的讲桌,一边又道—— “不是皮毛,绝对不是,肯定不是的。师傅一定很厉害很厉害,是高手中的高手,就是……嗯……”她头略偏,努力要想出适合的话来。“就是所谓的暧暧内含光、虚怀像山谷、虽然有大智慧还是像愚人那样。”唉……能挤出这些形容语句,也算有长进了。 “师傅,你教我吧!好不好?师傅——” 年永春四两拨千斤地回答:“你喊我师傅,我不是早就在教你了吗?” “呃,不是……金宝儿说的不是——咦?师傅,你上哪儿去呀?” 正要跨山门槛的男子回头扬唇,“有人踢坏讲桌了,师傅要上街去添购一张新的,你以为如何?” 呃,呵呵……窦金宝睑又红了,开始搔头憨笑,见年永春步出学堂,她忽地回过神,追在他身后。 “师傅,金宝儿同你一块儿去,我力气大,可以帮你扛桌子。” 熟料,那素衫身影停也未停,只淡淡地抛来一句—— “不用。师傅回来之前,你得把学堂后墙的洞填好。” 什什什……么?! 师傅何时发现的?! 当场,窦金宝傻楞在原地。 可不可以假装没听见? 呜,不依不依啦!那个小狗洞很好用耶! 又过了两年 九江永春 “别挖了,喔——叫你别挖你老是不听,那个洞前两天又被师傅瞧见了,已经填了五十三回了,都要我跟在后头帮你收拾,很麻烦耶。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看你怎么办,肯定会被赶出去!一黑二黄三花四白,哼哼哼,你们八成活不过一天,就破人逮去炖香肉啦,嘶——” 忽地微微抽气,蹲在墙边的湖绿色身影不安地动了动,小手抱住肚子。 不是痛,是一种闷闷的不适感,在腹腔和双腿间盘旋下去。 云姨和大姊虽然同她说过,解释得一清二楚了,可当身体内真正产生变化时,她还是好震惊好震惊,跟著,所有的震惊转成沮丧,就好沮丧好沮丧…… 呜,她讨厌这个样子,好像……不太像窦金宝了。 “汪汪——”那只猛用前爪扒墙角的小黑兴奋叫著,从上洞中拖出几日前埋的骨头,有些邀功似地在她面前跳来跳去。 “嘘嘘!臭小黑,别叫这么响,要被听见的,嘶——”又是一波来袭,腿间热潮忽地波涛汹涌,吓得她脸色发白。 “呜呜呜……再这么流下去,我迟早会失血身亡。” “宝大?!” “谁?!”她赶忙回头,圆溜溜的眼尽是戒备。 来人正是棒头。 “已经打钟了,该上第二堂课,为什么不进去?你蹲在这儿干什么……宝大?你还好吧?”显然,被她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我、我好得很啊,我跟小黑玩,没听见钟响。”她咧嘴,尽量笑得自然,“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就来。” “喔。”棒头疑惑地抓抓耳朵。“那你快一点,别被师傅瞧见。” 窦金宝点头,内心却苦笑著。 瞅著棒头飞腿般地跑离,动作大大剌剌,多自由自在!以前她也能这样,可就因为自己是女儿家,往后每个月,总有几天要开始被牵绊著,再也不是那个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的小金宝了。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身体还没打直,腿间的动静又教她成了木头人。 “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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