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2期
七宗罪
作者:杨红光
“别说了!”梁若静大声打断了吴立伟,“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付出过真感情。”
“没有,真没有,只不过是男人的一些需要。”
“我懂,你别提她!你在娱乐场合进进出出的那些破事,我也不想听。我是说,你有没有在其他女人身上,付出过真感情?”
吴立伟仿佛低头思索,一言不发。
“你不说话,那一定是有了,她是谁?别又是一个下三滥!”
“好吧,我坦白,我忏悔,若静,你一定要原谅我!”
“她是谁?”
“一个有钱人的老婆,她自己下的定义,是一个嫁错人的女人。她不是为了我的钱,也没花过我的钱。”
梁若静说:“我的钱!”
“你的钱,对,你的钱。我可能也是一时走火入魔吧,被她的话给说动了。我发现,我是真喜欢她。也许,是有些经历相同吧。”
“经历相同?你从一个穷小子,变成一个受人尊重的总经理、企业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而且,我家人待你也不错,从来没有小看你的意思,把你当亲儿子对待。”
吴立伟听后,很想说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梁家人当时怎么对他的,他记得一清二楚。试探、考验、打心理战……要是换一个自尊心强一点儿的人,早闹翻了。要不是吴立伟心里面下着一盘棋,怎么会允许梁家人那样羞辱自己呢?
吴立伟轻声说:“是我一时糊涂,若静,相信我,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哼,你怕了?你现在知道怕了?”
吴立伟没敢再接嘴。
见吴立伟长时间不说话,梁若静淡淡地说:“算了,算了,我先回我爸妈那头住两天。”
吴立伟问道:“怎么,要分居?”
梁若静摇摇头:“看来你真的和我生疏了,我要是和你闹,就不是分居那么简单,而是到法院起诉离婚。”
“那你千万别和爸妈说起这事,他们只有你一个女儿,会伤心的。”
“你放心吧,”梁若静边走边说,“还不到说的时候。要是真说了,依我看,最伤心的恐怕不是他们二老!”
这次,和梁若静谈话,吴立伟听得一惊一咋的。如果早知道梁若静是这样一个精明的女人,结婚这几年来,何苦在她面前卖弄小聪明?难道,自己所做的事,她一直在暗中窃笑?难道,给自己写恐吓信的人,是她——自己的老婆?
吴立伟走出房门,远远地看见梁若静站在汽车旁,好像等谁的样子。见吴立伟下来,梁若静阴着脸说:“我改主意了,要去公司,既然你下来了,坐你的车一块儿去吧。”
“去公司?”
“对,去公司。”
进了公司的楼层,要挨个经过客户部、策划部、财务部、行政部、总经办,梁若静经过策划部时,把总监叫起来,对他说:“让策划部每人写一份近期策划、中期策划和长期策划,一星期之后,交到办公室。”
策划总监疑惑地看着吴立伟。吴立伟什么也没说,点点头。
经过财务部门口时,梁若静对财务总监说:“你现在整理一下,十分钟后,把这三个月的财务报表拿到总经理办公室。”
吴立伟终于知道,梁若静想干什么了。
在医院住了两天,陈可佳的身体基本恢复。回到石欢的小屋,石欢一再问陈可佳,有没有怀孕?陈可佳摇摇头。石欢就说:“如果没有什么把柄,林大影要是不认账怎么办?”
“不认什么账?”
“就这样结束了吗?”
“那你是怎样结束的?”
“反正,这是不对等的游戏,我从吴立伟那里,弄了十万块钱。”
“为什么?”
“不是为了钱,因为我心疼过,所以也得让他心疼。”
“我们心疼是因为感情,可他会心疼钱吗?”
“哼,喝药喝傻了吧,商人有不心疼钱的吗?”
“也许吧,”陈可佳拢一拢头发,“他做了错事,总会内心不自在的。”
石欢叫了起来:“呵呵,你看我如何收拾他!”
狗和情人都走了,林大影回到家,只有辛仪在忧郁地看着他。倒不是辛仪有多忧郁,而是在林大影眼里,没一样东西不忧郁,仿佛他的汽车排出的不是尾气,而是叹息,他的手心渗出的不是汗珠,而是泪水。
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林大影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问题。林大影这么想的时候,脸色自然就不大好,这也是他想出来的主意,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先让辛仪开口。果然,辛仪边帮他脱外套边说:“大影,你脸色不太好。”
林大影突然横生一种情绪,抱住辛仪:“我,我的身边只有你了。”
辛仪捧着林大影的脸,眼神更加忧郁:“怎么了?大影,出什么事了吗?你从来不这样的。”
林大影说:“我刚刚解决了一件事。”
“什么事?”
“感情上的事。”
“感情上的事?”说到这里,辛仪似乎明白了什么,补了一句,“哼,感情上的事!你很会选时候,等一切都过去的时候,才向我坦白。”
辛仪的平静让林大影一阵慌乱,这平静,来得有点儿不正常。
林大影就说:“如果晚了,我就不说了。”
“不晚,只要我活着,就不晚。”
“你一定认识公司的陈可佳吧?”
“她一直叫我嫂子,你说我认不认识?”
“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她也离开了公司。”
辛仪依然平静:“也就是说,你现在的女人,只有我一个?”
林大影尽量深情地望着辛仪:“只有你一个。”
辛仪猛地把林大影推开,大声吼道:“那你还告诉我干吗!”
林大影往后倒退了几步,看着辛仪的怒容,低语道:“我有一种负罪感。”
辛仪扭身坐在沙发上,头一歪,有气没力地说:“你不懂,有些事,烂在心里,比说出来要好得多,你懂不懂?”
“可是我觉得对不起你,我今天必须说,我和她……”
“别说了,其实,你和她的事,我早就知道。”
“你早就知道?”
“对,我在超雅时装店里遇到过你们两次。”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了你,能收回你的心吗?”
“毕竟那只是偶然的爱情,经不住打击。”
“我也明白,所以我相信它会自生自灭,不需要我操心。”
林大影不禁窃喜,原来回答第二个问题这样容易啊!而且,让他喜上加喜的是,自己的老婆竟如此开明,承认偶然,宽容外遇,这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早晨上班,清荷又收到了小跳寄来的信。
撕开,正是吴立伟收到的第二封恐吓信。或者说,叫催死信。不同的是,除了催死信,还有另外一封信,是小跳的寄信说明:
清荷记者:
这是第二封信,其实我手里还有第三封信,我之所以一封一封寄给你,而不是一下子寄给你,是因为,当初,吴立伟也是每隔七天才收到一封,我希望,这样的收信速度,和吴立伟遇害的速度差不多,有助于你和你的警察朋友们破案。谢谢。
小跳
清荷把信叠好,马上给凌度打了电话。
凌度在第一时间赶到。清荷把信给了凌度。
凌度看完,马上说:“从吴立伟的死亡时间来看,他是死于第三封信。”
“第三封信比第二封信更难回答!”
凌度说:“对!那小跳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吴立伟把恐吓信都交给了小跳,却不交给梁若静?按道理,男人遇到死亡威胁,应该和最亲近的人说。”
清荷却不以为然:“很简单,小跳是吴立伟真正的爱情。”
凌度感慨道:“要是我,没合适的就不娶,一旦要娶老婆,就一定要娶个称心如意的,一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好,也省得这个伤那个,那个杀这个的,还给警察添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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