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6期
增敏密码
作者：康焕龙
“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们已深入调查了与该案有关的方方面面，并没有发现其他线索。”由于两人的特殊关系。沈炎不隐瞒地告诉对方。“现在，你父亲已经承认与秦虹的一切关系，特别是在秦虹怀孕的问题上两人相矛盾，你父亲怕自己的名誉受影响。坚持要她将孩子做掉，她却执意不肯，尽管如此，你父亲坚决否认是他毒死了秦虹。”
“对，父亲说得没错，你能不能安排我与父亲见个面，我要弄清他和秦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从中找到他没有犯罪的证据。”
“这暂时不行，”沈炎客气地回绝道，“希望你能够理解。”
“沈炎，”见沈炎如此态度，郁婕突然放下了脸，“难道你连这一点情面都不给吗?”
“郁婕，请你不要逼我，”沈炎言语由衷，“我们是有严格规定的。刚才我有些话都不该和你讲，只是因为咱俩……”他没有把下半句话说出来。
郁婕紧紧咬住嘴唇沉默了。她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沈炎，慢慢垂下眼。
“郁婕，不是我不通融，你是个有知识的人，应该明白这是法律，”他看出郁婕的心思。耐心地解释说，“咱俩以前的事早已过去。我不计较也不可能耿耿于怀。至于郁教授的案子。我会认真负责的，同时也会考虑你所说的一切，只要有一丝线索，我一定不会放过。”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郁婕没有找到一条能够证明父亲无罪的线索。郁婕似乎有点绝望了。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我早就和你说过。这种事。凭我们这样的人是难有作为的。”曾伟客观地剖析道，“还是老老实实地等着人家公安局的结论吧。”
“废话，难道你就让爸爸坐着等死不成?”郁婕没好气地说。
“那你说咋办?这些日子你每天都在东跑西颠，人都跑瘦了。结果如何?”曾伟不无关切道。
郁婕没话说。是啊。自己这些天的确费力了，但眼下……她默默坐在那里，感伤与痛苦交织着。
看郁婕静下来，曾伟推心置腹道，“老师本想保住自己的名声，谁知却弄巧成拙。且不说凶手是不是他，可由此闹得满城风雨，实在有些得不偿失，好在他的科研项目就要接近尾声，再说还有我在，要不然损失还真是不可估量。”他语气重重地强调说，“现在老师是名声扫地，那个秦虹，非但形象丝毫未损。反倒成了一个让人同情的人。报纸上的一则消息说后天十八号时装协会要为她筹办一个纪念活动，除了表示追忆之外，就是颂扬她为时装事业所做出的突出贡献。”
“噢，”听到这一消息。郁婕转过脸。“纪念秦虹……谁的主意?”
“除了搞时装设计的那伙人还有谁?”曾伟不经意地回答，“以一个协会的名义组织这种纪念活动，他们是不是太出格了。”
时装协会举办纪念秦虹的活动是在国资委的会议厅进行的。大厅正面悬挂着一张秦虹的大幅彩照，两边布满鲜花，四周陈设着她的获奖作品以及领导接见的照片，还有她的生平事迹介绍等。参加这次活动的大都是时装设计界的精英。当然还有一些与秦虹合作过的服装公司和企业。下午三点，出席活动的人陆续来到。他们在进入会议厅前每人收到一束鲜花。并被明确告知这花不是敬献秦虹的。而是送给他们本人的。
“这花是谁送的?”活动发起人之一的时装协会副主席廖士哲看到这些鲜花问一名女工。
“是一位花店女孩送的，”女工回答道。“她说是一家服装企业赠送给每一位设计师和出席活动的人，以表示衷心的敬意，并希望寻求合作。”
“这家企业叫什么?”廖士哲问。
“她没说。我以为你知道也就没问。”
“呃。”廖士哲拿着花走进会议厅仔细地看着手中的花。这是一束用特殊工艺制作的塑胶花，花枝不多，却枝枝精美，令人爱不释手。是谁会送这种造价较高的花?这分明不是一次性消费，而是让人长久留存。他一边转动着花一边琢磨着。忽然，他发现花束中间夹着一条电光纸带。他顺手抽了出来。当他打开后。一行黑体字展现在他的眼前：
“你选中了目标，精心的设计非常成功，祝贺你!”
他看着看着两眼渐渐失去了焦距，错乱的字迹模糊成一团……
三
“这花真漂亮，是谁送给你的?”回家的路上，曾伟正好碰上郁婕。
“刚刚参加完纪念秦虹的活动，这花……”郁婕说到一半突然一本正经道，“回来的路上碰到一个女孩，说让我将这花转送给你。”
“什么?”曾伟惊奇道，“一个女孩……送我花?”
“是的，你和她……”
“不不，”曾伟连忙辩白，“你不能乱猜疑，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女孩。”
“你认识不认识我不知道，”郁婕看着花说，“可这花……”
“怪了，有人无缘无故地送我花，什么意思?”曾伟甚为奇怪。
“这只有你自己清楚，”郁婕将花举到曾伟脸前，“给你。”
曾伟拿过花瞅了瞅。“不认识的人送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他说着朝旁边的一个垃圾箱走去。
“管他谁送的，你不妨先拿着欣赏。”郁婕上前拦住说，“再说这花也挺高档，扔了怪可惜的。”
曾伟收住步：“好吧，既然你说了就留下。”他转身问，“你去参加他们的活动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看出什么，现在要紧的……”她正要说下去，挎包里的手机响了，“是，是，什么，好，好，我马上过去。”她接完电话将已买好的两盒菜往曾伟手里一塞，“你先回去，报社的刘丽找我，如果我不回来，你自己吃好了。”她说完匆匆离去。
曾伟接过东西，望着郁婕的背影禁不住蹙起了眉头。
从郁贻涵出事到现在有些日子了。而案件并未有什么新进展。《时装世界》报上的一篇文章像一枚炸弹在时装界引起了强烈震动。说前不久获得秋季时装设计金奖的作品有抄袭秦虹作品之嫌。而这名获奖者不是别人，正是市时装协会副主席廖士哲。这个消息让绝望中的郁婕兴奋不已。她由此想到廖士哲有杀死秦虹的重大嫌疑。她立马将这一消息告诉了沈炎。沈炎也一直在关注着这方面的信息。从目前侦破的结果来看，无论是动机还是现场迹象都将凶手指向了郁贻涵，除此外并无其他线索发现。但是郁贻涵由始至终就是不承认。为了进一步探求他是否在说谎，还对他进行了心理测试，结果也没有取得满意的效果，致使案件拖至今日。眼看着黄金侦破时限已过，沈炎还真有点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因为口供毕竟是案件的关键。要想以零口供定罪必须具备强有力的证据支持。几次重复勘验现场，不断延扩调查范围。企图搜索到新的证据和目击者之类的证人。结果无一点突破。在局里的催促下，专案组有人建议以零口供结案。但他总感到有些不踏实。犹豫不决。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报纸这条与秦虹有关的内容引起了他的警觉，紧跟着郁婕的电话也打到。难道真是这位廖士哲出于对秦虹的嫉妒而产生杀机?他与专案组的人马上开始了调查。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