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6期
增敏密码
作者：康焕龙
“郁婕一天都没回家，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曾伟朝沈炎道。
“是在为郁教授的事奔波吧。”沈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老师是不是凶手只有你们公安局最终能搞清楚，可她……”曾伟不屑地露出一丝苦笑。
“她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同时她也确实找到了一些疑点和线索。为我们弄清此案提供了一定的帮助，”沈炎肯定地说，“要不然郁教授恐怕就……”
“对了，沈队长，前一阵子郁婕说老师有可能被取保候审，他是不是很快能放出来?”
沈炎说：“不是没有可能。只是需要有更多的证明，如果他妻子能够证明那天他一直都在家里。现在他妻子只说他那天回了家，至于后来他是否在他的书房里，由于行动不便她无法给予肯定，这就不好说了。”
“噢……”曾伟全然明白地不住点着头，“对。你说得完全对，你看看还有什么?”
“当然还有其他一些。我这里不便多说。”沈炎就此打住，“只要你们配合好警方的调查，我想郁教授还是有希望的。”
“是是。多谢你的指点。”
“另外，我还想提醒你一下，”沈炎说着站起身，“郁婕为了帮助她父亲倾尽了全力。但需要特别注意，有些问题不是她能涉及的。”
“唔，”曾伟迟滞了一瞬，“是的是的。沈队长你说得完全正确。她是有点太过分了，我一定好好说说她，让她注意分寸。”
他走后没多久，郁婕就回来了。她一进门将挎包朝沙发上一扔，然后倒杯凉开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曾伟看着她一直没言语，直到她一边说累一边去换衣服时才告诉她沈炎刚才来过。
“沈炎来了?”郁婕有点意外，“他来干什么?”
“他让我警告你不要再瞎搀和了，否则的话，你吃不了兜着走!”
“瞎搀和?我瞎搀和什么了?”郁婕反问道。
“这个……我想你自己最清楚了。要不人家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只不过是为父亲寻找些他没有犯罪的证据罢了。这有什么不可以?”
“这我承认，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顾忌，”曾伟依旧耐心。“我是怕老师没有放出来结果连你也栽了进去。”
“放心吧，”郁婕毫不在乎，“我自有分寸，我可以告诉你，说不准很快就能弄清凶手到底是谁了，因为我发现了秦虹的一个重要秘密。”
“什么秘密?”曾伟探询地问。
“暂时还不能说出来，”郁婕眨眨眼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曾伟没再追问，从郁婕脸上移去视线，好一阵才扭过脸，“郁婕，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我准备出国留学去。”
“出国留学?”郁婕愕然地挑起了眉毛。
“是的。”曾伟深思熟虑地说，“眼下老师能否平安无事地出来还是个未知数，他真要出不来，增敏剂研究的课题就不能往下进行。我想不如乘机出国深造深造，一来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和学历，二来也好了解国外关于增敏剂研究的进展情况。如果混好了，我们一起到国外发展，创一番事业；如果混不好，我再回来，到时候也算是个海归。不至于被人小看，你看如何?”
“出国深造我没意见，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要走。是不是有点……”郁婕用责问的眼神看着他。
“这我明白，”曾伟愧疚地吮吮嘴唇，“可现在。对老师的事我插不上手，你说我能有何用?再说这次出国是有人赞助，我大学的一个同学是一家公司的老总，他说将负责我出国的全部费用。并帮助我办理一切手续，如此好的机会一旦错过，岂不是太可惜了，如果老师近日能出来，那是最好不过了，如果出不来，我想先走一步，我希望你能同意。”
“……”郁婕面色凝重。站在那里思索了好一阵才说，“好吧，我同意，但我有一个要求，倘若父亲在你走之前出来，我还是希望你能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完成你们的研究课题。”
“这不用你说。只要老师能尽快出来，我决不会离开他半步!”曾伟发誓道。
“那好，我们一言为定，”郁婕利索地掠去额前的头发，“我要用行动告诉你一个事实。”她说完拿起手机转身就走。
“你要干什么去?”曾伟追到了门口。
“我去找沈炎。”
六
自从廖士哲自杀未遂供出当时他就在案发现场的事后，形势对郁贻涵越来越有利。沈炎在经过缜密考虑并与大家交换意见后，准备对有关情况再进行一次核实。一旦取得有利的证据便给予他取保候审。他派两人找到郁贻涵的妻子再一次证明他那天晚上在不在家时，不料她说他那天是回了家，但随后他又出去了。这样一来，他不仅作案动机充分，同时又有作案时间。这样的人取保候审是不可能的。他准备亲自去趟郁贻涵家，听听他妻子究竟是如何说的。然后再拿意见。
郁婕陪着沈炎见过母亲，母亲仍是一口咬定郁教授又出去了。郁婕深为她的糊涂而感到难过，发誓要找到真正的凶手。经过一番准备。她开始行动。她选择了一个深夜。悄然避开熟睡的曾伟，开着那辆借来的别克直朝市东北方向的天凤小区驰去。
天色异常漆黑。笼罩在夜幕中的天凤小区一栋栋高层住宅楼影影绰绰。她到达目的地后将车放好，越过小区铁栏，迅捷地向一栋楼走去……大约二十分钟后，她从楼里出来。她警觉地贴着楼体的墙壁小心翼翼地向前运动着。当她来到拐弯处正准备越过那条大道时。突然被一个黑影截住，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对方猛地从她手中抢夺走那个手提袋。拔腿就跑。猝不及防的袭击让她发蒙了，几秒钟。她毫不畏惧地直冲黑影追去，“站住，你给我站住!”
黑影非但没有停脚，反而飞快穿过两栋楼之间的空地，扑向小区围墙的铁栏。郁婕紧追不舍，见黑影已翻过铁栏，冲向对面的马路。她未敢放松，顺势向上奋力攀去。她刚刚攀到顶部，马路上传来刺耳的汽车急刹车声。撕裂了寂静的夜空。她抬起头，只见一辆白色轿车撞向仓皇横穿马路的黑影。“啊!”郁婕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尖厉的惊叫。她飞身越下。急步奔了过去。当她赶到时。白色轿车疯一般逃逸而去。她赶到浑身是血的抢劫者身边，在路灯的光亮下看清对方的脸时，心像被谁抓了一样。泪水顿时涌满了眼眶……
“是不是曾伟?”医院走廊里，接到电话赶来的沈炎朝郁婕问。
“你……”郁婕满脸狐疑，“你怎么知道?”
“如何该与你说呢。”沈炎心情十分沉重，“他怎么样?”他关切地问。
“不知道，”郁婕语气空洞乏力，“医生正在抢救。”
“哦，”沈炎抬起头看了看亮着红灯的急救室，“郁婕，你不要难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只能是面对现实了。”
郁婕有些神志恍惚。巨大的绝望与悲伤压垮了她的意志。
“秦虹死后，除了你父亲之外。我们再未找到任何线索和其他嫌疑人，是你父亲绝口否认秦虹是他所杀。才让我有了额外的思考。”沈炎扶着郁婕一起坐在走廊的座椅说，“我努力了。但没有收获。此时廖士哲抄袭秦虹作品获奖的事突然被曝光，我终于从中发现了新线索。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