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6期

致命游戏(上)

作者:辛保平




  “是吗?可我觉得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了。”马丹尴尬地笑笑。
  吴又可知道,“鱼儿鲜”是一家高档餐馆,以经营全鱼宴著称。
  马丹继续说:“后来我听我男朋友回来一说,还奇怪呢,他有什么事,要请我男朋友到那么个高档饭馆吃饭。”
  听到这里,吴又可暂时打断了她,扭头问高国宝:“昨天过来的时候你说什么?技术科的同志在丁佑青的茶杯里发现了大量的树豆花,是吗?”
  “是。”
  “原来是这样。”吴又可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马丹诧异地望着他,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高国宝也难得地安静了一回,等着吴又可的解释。
  “树豆花是一种较为少见的亚热带植物,只有在台湾和闽南少数高山地区才少量存在,我们东安没有。这种植物在开花时,一片金光灿烂,非常美丽,果实可以炒食,花朵可以做菜或晒干了与茶叶同泡,味道非常香醇,而且有一定的药疗作用,主要是驱燥除湿,所以闽南有些地方的人喜欢喝这种茶。但喝这种茶或食其果实的时候,绝对不可以与鱼一起同食,否则两者发生化学反应,就会产生一种毒素,麻痹人的中枢神经,使人失去知觉,同时使肌肉失去弹性,不能伸缩扩张,人也就不能呼吸,严重者会致人死亡。因为出产这种植物的地方,大多少有鱼出产,当地居民很少有与鱼同食的机会,所以,即使是那些出产这种植物的地方,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些知识。王勇昨天中午请丁佑青到鱼儿鲜吃鱼,我们又在他茶杯中发现了树豆花这种植物,毫无疑问,昨天王勇请丁佑青吃鱼的时候,也请他喝这种茶来着,或者是吃完鱼又送了丁佑青一包掺有树豆花的茶叶。丁佑青中毒后,因为这种毒素罕见,所以医生一时也查不出他到底中了什么毒。”吴又可又问马丹,“你男朋友是不是喜欢喝茶?”
  “非常喜欢,而且他喜欢尝鲜,听说哪里有新品种的茶叶,想方设法也要搞来尝一尝。他还写过一本书,就是关于不同地产的茶叶应该如何去品鉴的。”
  看马丹谈起她男朋友时的眉飞色舞,吴又可心里又是一阵揪痛。
  “昨天吃饭的时候你不是和你男朋友一块儿去的吗?”
  “没有。我没去。当时我正和一位朋友在动物园,所以就没有过去。”
  “那么,你知道你们这位朋友的住址吗?他的电话号码?他住哪儿?他在哪个单位工作?”
  “他这么害我们,算什么朋友!”马丹恨恨地说,随即又说,“我不知道他的住址和电话。我只听我男朋友说过,他好像是哪个大学的一位副教授,好像是教高等数学还是生物什么的。”说到这里,马丹扑闪着大眼睛,好像忽然才想起似的瞪着吴又可说,“对呀,你们为什么不问我男朋友?王勇是他的朋友,他应该比我清楚得多。”
  吴又可心里正凄惶,耳里却听见马丹似是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一个大学教授!”
  
  第四章
  碎纸片泄露天机 广告牌竟成凶器
  
  1
  在李局长的支持下,吴又可几乎发动起全局的力量寻找神秘人物王勇,一些派出所也投入到这一行动中。信息逐渐汇拢起来,全东安市各大学一共查出37个名叫王勇的登记在册的人。其中有18个是在校学生,有11个是各大学的后勤人员或其他服务性人员,只有8个是在教学岗位上的人员,拥有副教授以上职称的有5名,其中又有两人是50岁以上的老教授,所以只剩下3名符合马丹叙述的嫌疑人特征,一名是北华大学数学系副教授王勇,一名是东安大学生物学院教授王勇,还有一名是北方经贸大学经济学系教财务的副教授王勇,财务学在学科上近乎于数学,所以也不能排除嫌疑。
  “对不起,马丹,还得辛苦你一下。你帮我们认认,这三个人中谁是你说的那个王勇?”说着话,吴又可将一部掌上电脑递到马丹面前。经过这一阵折腾,时间已将近10点,吴又可心急如焚。
  经过辨认,马丹指证北华大学数学系那位副教授王勇,就是她男朋友的那位朋友。
  吴又可带着高国宝直奔北华大学,同时命令局特警队速赴北华大学配合行动。为了不给北华大学的正常教学造成干扰,同时也是为了保密,吴又可特别叮嘱特警队还是穿便装,带短枪。
  吴又可亲自驾驶着猎豹,脑子里想:真是想不到,这家伙竟然是北华大学的副教授!要知道,北华大学可是全国名校,怪不得这家伙这么厉害,搞得我们要死要活,疲于奔命。
  
  赶到北华大学,数学系主任和党总支书记都早已等在办公室里。事前吴又可已经打电话特别叮嘱,让他们千万不可声张,以免打草惊蛇,所以各个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仍在井然有序地办公,并无人意识到身边正在发生的事情。
  双方简单寒暄过后,吴又可压抑着急迫的心情问道:“王勇教授在哪里?”
  “他今天没来上班。”北华大学数学系主任,一个精瘦但面色红润的五十多岁男子很抱歉地说,“我们给他宿舍打电话没人接,手机也关机了。”
  “他住在哪儿?能不能带我们过去?”
  系主任、系党总支书记带吴又可他们去了王勇的宿舍。“王勇副教授住在我们的青年教师公寓。喏,就是这幢。”系主任指着一幢六层楼的红砖墙板楼,“我们学校的住房非常紧张,很多老教师都分不到房子,王勇副教授在学术上有比较突出的贡献,连年来在国际数学期刊上发表了不少论文,为学校争了光,所以去年我们破格给予了他副教授的职称,他今年只有26岁,可以说是年轻有为。”
  说到这里,一直沉默无言的胖胖的系党总支书记、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同志问道:“你们找王勇副教授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在王勇没有正式归案前,吴又可不愿多说,只得搪塞道。
  楼里没有电梯,一进楼就闻到一股油烟和饭菜味。一行人一直来到五楼。
  “516室。”系主任朝黑黢黢的走道一端指了一下,带头走过去。吴又可等人放轻脚步跟在后面,心情都比较紧张。
  “小王!小王!王教授!”系主任亲自敲门。但是连敲了数遍,均无人响应。
  吴又可轻轻推推他的胳膊,示意他站到一边,然后一使眼色,高国宝和另一名特警走上前,两人几乎是同时抬起腿,猛踹在那木门上。
  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了。
  吴又可拎着手枪,带头冲了进去。
  屋里没人。几乎不用多看,更不必搜索。这只是一间筒子房,一个帆布简易衣柜,一张显然是从教室里搬过来的旧课桌,还有两把椅子一张木板床。
  没有任何发现。
  “除了这里,王勇还有别的住处吗?”
  “应该没有。”系主任很肯定地回答。
  “他在东安没有亲戚或朋友吗?”
  “朋友肯定有,亲戚是不会有的。”系党总支书记说,“他是个孤儿。当初从闽南考到北华大学来的时候,只有14岁,是他们当地教育局的一位副局长亲自送来的,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够考上北华大学,在当地引起了轰动,社会影响非常大,县领导极其重视。他是靠自己每天课余时间上山打柴捡山货,养活自己并考上大学的。当初他们县教育局副局长送他来上学的时候,我跟那位副局长交谈过,所以了解这些情况,王勇不仅在东安没有亲戚,在福建老家也没有亲戚。”
  “原来如此。”吴又可点点头,心想:怪不得王勇对树豆花这么熟悉。
  “谢谢你们。你们可以走了。对了,王勇在系里有办公室吗?”
  “没有单独的办公室,办公桌有。我们系里的老师都在同一间大办公室办公。”
  “我们想派人过去看看。请不要动王勇桌上的任何东西,等我们来处理。”吴又可客客气气地打发走系主任和系党总支书记,然后又有些不甘心地四处搜索。忽然他的目光被什么东西所吸引。他紧走几步,来到516室的走廊对面,那里摆着一个简易的铁制煤气灶,应该是王勇日常生火做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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