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8期
把目击者统统杀死
作者：凌 云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是无能为力的，我们只好驾车离开了现场。因为孩子还在家里发高烧。也许，邱慧勇的死亡不是一起意外事件，他是一名纪检干部，得罪过很多人，一定有人仇恨他，对他实施了报复。不过，在某种程度上，我也有洗刷不掉的嫌疑。因为，我也是一名违纪人员，正处在他的调查之中。如果让人发现我在现场，那我更说不清了。”
两位刑警分析着安志宏的每一句话，感觉到他所说的话有一定的逻辑性，也合乎人之常情。但是，仍然有必要对他那天晚上的行踪进行详细的调查。
安志宏如释重负般长吁了一口气：“从那天离开现场之后，我就意识到警察会把我当成重点怀疑对象，直到现在我才有一种解脱负重般的感觉。”
针对安志宏所讲述的情况，汪洋决定找鲁佩瑶进行核实，因为，这关系到一个纪检干部的名誉问题。同时，也对吴永亮展开了秘密调查，吴永亮有明显的不在现场证明，刑警们在嫌疑人名单上划去了吴永亮的名字。鲁佩瑶详细描述着俩人在一起的情景，她对邱慧勇的惨死感到无比的痛惜，在刑警们面前，她双手合十，为勇哥远在天国的亡灵默默地祈祷。
五、服务生之死
经过一天的缜密侦查，汪洋和刘庆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重案组办公室。
几位刑警向程思扬探长汇报了各自的调查结果，只有龙梦洁的调查工作未有丝毫进展。
程思扬略微沉思了一下，说：“在前期侦查工作中，我们确定的嫌疑人相继得以排除，我确信爆炸案里有一股涌动的暗流，那就是安志宏停职检查仅仅是一种表面现象，有人暗中支持他的违纪行为。邱慧勇遇害身亡，对于那些违纪人员来说，无疑是搬掉了一块绊脚石。在这一问题上，我们仍然不能放弃调查工作，重新对邱慧勇所处理的人员进行详细调查。第二个问题，金洪飞自接到一位陌生男人的敲诈电话后，他的啤酒屋一直平安无事，他本人也没有再次接到敲诈电话。我始终认为敲诈者已得知金洪飞报警，或者是前去抓捕的刑警被敲诈者发现，他立即逃离了超市。‘好朋友’超市地形复杂，人多拥挤，他选择在超市交易可以说是深思熟虑，我们所面临的对手有着极高的智商。金洪飞这个人，值得我们去深入调查，他曾是‘斧头帮’重要成员，这次爆炸案也许是过去的‘斧头帮’成员刑满释放后对他实施的报复行动。另外，他在中缅边境有两年时间的空白，回来后花巨资开办了规模极大的绿岛啤酒屋，他是通过什么渠道获取这笔巨款的。据调查，绿岛啤酒屋没有100万元难以维持周转。他父母都是工人，而且早已退休多年，手里也没有多少积蓄，他所得到的这笔巨款应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我已经把金洪飞的所有资料电传到云南刑侦部门，请他们协查金洪飞在云南有无违法犯罪记录。
“我们在侦破敲诈勒索案时，嫌疑人总是在敲诈未果的情况下，对被敲诈人实施疯狂的报复。在这起案件里，敲诈者寄去恐吓信后，未等金洪飞有所动作，就对啤酒屋实施爆炸，在这一点上有别于其他案件，敲诈者应该是非常熟悉金洪飞的人……”
正当程思扬分析推理爆炸案相关疑点和线索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了尖锐的铃声，他拿起了话筒，话筒里传出市局指挥中心值班民警指令，绿岛啤酒屋服务生米林生在其住所内被害身亡，重案组速派刑警到现场展开调查”。
程思扬脸色悒郁地挂掉了电话，他感到自己有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的侦查工作一直处在非常被动的状态。
米林生的住所位于开元居民小区8号楼3单元，是一套两室二厅的单元房。
程探长径直走进客厅，米林生身穿一件白色衫衣，俯卧在地板上，头部浸泡在一大摊殷红的血迹里，洁白的衫衣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迹。
他疾步走到尸体旁边，蹲下身体观察着死者头部的伤痕。死者颅骨有一处明显的钝器伤，鲜血正是从颅骨处涌出，死者全身只有这一处伤痕。凶器好像是锤子、斧头之类的钝器。
死者身旁散落着几十张百元大钞，这些钞票也沾满着鲜血。
在程探长的示意下，法医和技术人员在尸体周围忙碌着。
根据死者伤口以及血迹凝固程度，法医初步确定死者死亡时间在4月18日中午12时至12时30分之间。
程探长走进了餐厅，餐桌上摆放着一盘酥鱼，一盘清菜，一副碗筷，微波炉里有两个雪白的馒头。
报案人是绿岛啤酒屋的服务生，他叫蒋哲，今年24岁，与米林生在同一个小区里居住。
程思扬看了一眼惊恐不安的蒋哲，把他叫到了宽敞明亮的阳台。
昔日的好友惨遭杀害，蒋哲的心头涌上了一丝莫名的悲哀，他向程探长讲述着发现米林生尸体时的情景：今天傍晚6时30分，我吃过晚饭后，骑上自行车来到米林生家楼下，冲着他家阳台喊了他几声，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这在平时里绝对没有的事，我俩有过约定，每天晚上俩人一起去啤酒屋上班，谁也不能提前走，如果有事情需要办理，提前打电话告诉对方一声。我只好拨打他的手机，他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就是不接听。我顿生疑窦，他难道睡过了头，连电话铃声都叫不醒他。我只好上楼敲他的房门，连敲了几下，我发现房门虚掩着，我推门走了进去，走进客厅，我被眼前的惨景吓傻了，米林生满头是血趴在血泊之中。我只好拨打110报警，打完110电话后，我又把米林生遇害一事告诉我们老板金洪飞。有一个问题我需要向你们反映，昨天晚上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米林生告诉我，他很快就会有一笔钱了，他要用这笔钱筹办婚礼。前几天，他还向我借钱，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钱了！
从米林生对门邻居那儿了解，这套居室只有米林生一人居住，他父母在本小区6号楼2单元一楼居住。这套房子是他父母留给他结婚用的，他的未婚妻是江城火车站的一名客运员。
在掌握了有关米林生的个人情况后，程探长命汪洋对现场周围的垃圾桶和下水道进行仔细的检查，根据以往经验，他坚信凶手会把作案凶器丢弃在现场附近。
现场勘查一无所获，凶手没有留下自己的指纹和脚印。散落在地板上的钞票，经清点后一共有5000元。
程思扬根据餐桌上的饭菜以及死亡时间推测着当时的情景：11点多，米林生起床后在厨房里准备午餐，他正准备吃饭时，门铃响了起来，他打开房门，请来人走进客厅，俩人说过几句话后，凶手给了他5000元钱，趁他数钞票之际，凶手掏出藏在身上的锤子，凶狠地砸在米林生头上，米林生栽倒在地，当即身亡。凶手出手狠重，只用一锤便将米林生砸死。
汪洋在离现场100米处的一个垃圾桶里翻出一个沾满血迹的锤子，经检验锤子上面的血迹与死者米林生的血型是一致的。
汪洋微蹙着眉头，低语道：“这是一起什么性质的凶杀案呢？”
程思扬默默地看了汪洋一眼，并没有马上说话，他在苦苦思索着，渐渐地，他似乎悟出了其中的端倪。随即，他问了汪洋一句，你怎么看待这起案子？
汪洋不假思索地说道：“凶手一定是杀人灭口，这一切都与啤酒屋爆炸案有关。米林生肯定在啤酒屋目睹了凶手的面容，而遭灭口。”
程思扬微微颔首，颇为赞许地说：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地板上散落的5000元钞票，又说明了什么呢？”
“这……”汪洋一时话塞，他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程思扬接着汪洋刚才的话语，继续推理道：“啤酒屋爆炸案绝不是一起意外事件，这是一起针对性极强的谋杀案，邱慧勇执著工作的精神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他们对邱慧勇怀恨在心。当邱慧勇与鲁佩瑶有过几次接触时，他们认为可以利用这一问题搞垮邱慧勇，没想到邱慧勇作风正派，与昔日邻居家的小阿妹没有任何越轨行为，他们保持着非常纯洁的友谊。他们只好采取极端残忍的手段，对邱慧勇实施爆炸。米林生说，15号台一共有5位客人使用过，第一次使用15号台的是一对热恋中的年轻情侣，他们使用的时间较长；第二次使用的是一位青年男子，他只使用了30分钟，他离去后，便是邱慧勇和鲁佩瑶，在客人使用几号台这一问题上，客人一般无法自由支配，总是在服务生的指引下使用几号台。也就是说凶手为了准确无误在炸死邱慧勇，必须让他坐在安放炸弹的台旁，那么，服务生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那个青年男子很可能就是安放炸弹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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