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8期
把目击者统统杀死
作者：凌 云
“你查到凶手了？”龙梦洁满腹狐疑地问道。
程思扬听小龙说到凶手两个字时，明亮的双眼里好似笼罩着一层阴影，他的神情也变得黯然神伤，低沉地说：“凶手制造了系列命案，他真正要杀死的人是白雪莉，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找到那部惟独与白雪莉一人通话的手机，随着白雪莉的惨死，凶手肯定会销毁这部以俞汉成名义购买的手机。”
漆黑的夜幕，笼罩着江城。
一位年轻女子骑着一辆自行车，拐进了一条幽暗的小巷，她是江城海鲜城的服务员栗萍萍，她每天晚上下班回家时，都要路过这条没有路灯的小巷。
忽然，从路边阴影里窜出一位身材高挑的中年男子，他拦住了栗萍萍的去路。
栗萍萍猝不及防连人带车摔倒在地上，在栗萍萍的尖叫声中，中年男人闪电般掏出一个铁锤，高高地举过头顶，正要砸向栗萍萍头顶时，伴随着镁光灯的闪烁，龙梦洁手持照相机不停地按动着快门。与此同时，程思扬炸雷似的怒吼声在夜空里闪起，“住手，你还想再留下一笔血债吗？”
中年男子高举着铁锤停留在空中，满脸惊异地看着朝他逐渐围拢的刑警，他轻叹一声，手中的锤子失落在地上。
程思扬铁塔般站在中年男子身前，戏谑道：“曾市长，你终于落进了我的圈套，我想你对自己的声音应该不会陌生吧！”他边说边打开了手里的袖珍录音机。
录音机里传出两个男人的说话声：
——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绝对万无一失，公安局再怎么查，也查不到我们，你要用氰化钾毒死她，注射到酸奶瓶里即可，你替我除掉了白雪莉，了却了我心头之患，事成之后，我给你提一个有油水可捞的局长，保你手里有花不完的银子！白雪莉真不识抬举，我给她花了那么多钱，她竟然以怀有我的孩子为由，要和我结婚，她这样做岂不是坏了我的大事！”
程思扬反复地播放着录音带，寂静的小巷里回荡着曾永祥冷酷的声音。
程思扬鄙夷地说：“系列谋杀案，你设计得天衣无缝，你可以说是一个犯罪的天才，不过，你万万没有想到，俞汉成怕你将来反悔，让他当不了什么局长，留了一手，在你们密谋时，他悄悄地录了音。
“事到如今，我郑重地告诉你我们破案的全部过程。白雪莉是你包养的情妇，她怀上你的孩子后，向你提出了结婚的要求，你一个堂堂的副市长，会和一个吧女结婚吗？白雪莉不过是你的玩物和发泄性欲的工具而已。如果不答应她的要求，她要去纪委告发你的贪污受贿行为。同时，向你大肆行贿的安志宏，受到了纪委的调查，当你得知办案人员是‘铁包公’邱慧勇时，你感觉到危险的临近，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在你的脑海形成，杀死了白雪莉又除掉了绊脚石，还保证了自己的安全，你制定了几个步骤，首先，你指派心腹秘书对邱慧勇秘密跟踪，发现他和安志宏的情人——鲁佩瑶来往密切，但是，他俩的关系非常纯洁，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这使你非常的失望。当你得知他俩吃过晚饭后，有时会到绿岛啤酒屋喝酒听歌时，你决定在啤酒屋里安放炸弹炸死正直的邱慧勇，你的情人白雪莉在绿岛做陪酒小姐领班，她对俞汉成只见过一二次面，根本没有太深的印象。
“第二，为了制造混乱，扰乱刑警侦查视线，俞汉成在你的授意下，在爆炸案发生的前三天，给金洪飞写了一封敲诈信。他在西域食府偷听到俩人吃过饭后再去绿岛时，他乘车迅速赶到绿岛啤酒屋，用金钱收买了经济拮据的米林生，他在15号台安装好炸弹后，离开了啤酒屋，在离大门口一百多米远的阴影里观望着，当俩人走进啤酒屋，他跑到啤酒屋门口确认他俩坐在15号台时，他又转身离开啤酒屋，在距啤酒屋100多米远的地方引爆了炸弹，他一直躲在现场附近观察着，由于他离啤酒屋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在现场没有人注意到俞汉成。他用手机向你报告邱慧勇的死讯，于是，你命他杀死米林生，没想到，米林生和一位同事一起结伴回家，他无从下手。
“第三，俞汉成给金洪飞打了一个电话，你们对金洪飞的过去相当的了解，我们已查清他在中缅边境线上走私毒品，赚取一笔钱后，他脱离了贩毒团伙，用这笔钱回到江城开了绿岛啤酒屋，金洪飞接到电话后，感到莫名的恐慌，他跑到重案组报案，你把我们的全部精力吸引到“好朋友”超市，使我们的工作走了一段弯路，俞汉成利用中午时间杀死了米林生，造成他是爆炸案目击者的假相。
“第四，俞汉成写信恐吓白雪莉，把我们注意力转移到白雪莉身上，使我们走进了侦查的误区，认为凶手是针对啤酒屋而实施的谋杀，要杀死所有目击者。在我们的严密的保护下，俞汉成毒死了白雪莉。这对我们刑警来说真是莫大的嘲讽，在这一切发生之后，我意识到凶手真正要杀死的人是白雪莉，因为，她发出去的那条短消息给我带来了新的启示，你为了杀死白雪莉，竟然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处心积虑地制造各种假相，连续杀死那么多人，可见你是多么的残忍，作案手法超出常人的想象。
“第五，当俞汉成为你完成一系列杀人任务时，你开始卸磨杀驴，在他的酒杯里投放安眠药，勒死他后制造上吊自杀的假相，经过调查，我确定了俞汉成临死前的行踪，并在磁带里听到了实施杀人计划的全部过程。虽然，俞汉成是那部手机的机主，但是，他与白雪莉没有任何关系。我制定了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以到办公厅检查俞汉成私人物品为由，我们录下了办公室每一个人的声音，当然也包括你的声音，经过技术鉴定，确认你就是向俞汉成发号施令的人。也只有你才能使他言听计从，他在你的授意下连续杀害多人。
“第六，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我抛出栗萍萍时，你就在我面前露出了马脚，从而剥下了你的画皮，事到如今，你别无选择，只有接受人民正义的审判。”
曾永祥像一摊泥瘫软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输在你程探长手里，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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