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8期
把目击者统统杀死
作者：凌 云
老人稳了一下神，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确认悬挂着的男人早已死去多时，他转身失魂落魄地跑出密林。
没过多久，几辆警车相继赶到，不断闪烁的警灯和威严的刑警们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程思扬带领重案组的精干刑警和刑事技术人员开始勘查现场。
程探长察看过尸体后，从死者口袋里翻出一个黑色钱包，里面有工作证、龙卡、1200元现金等物品。
他打开工作证，仔细看过几眼后，很快确认了死者的身份，他叫俞汉成，34岁，江城市政府办公厅秘书。
纵观现场情况，给人一种上吊自杀的感觉。
刘庆彬看着俞汉成的尸体，说：“我们刚把目标锁定在他身上，他就上吊自杀了。”
程思扬并不认为这是一起单纯的自杀事件，说：“白雪莉发短信威胁的手机机主是俞汉成，可是经查阅通话记录，这个号码的手机只与白雪莉一人通话联系，俞汉成身上并没有这部手机，这说明了什么呢？”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俞汉成尸体旁，指着这棵柳树下的脚印，说：“这片草地有明显的被人践踏过的痕迹，这说明有人负重来到这棵柳树下，离去时的脚印没有来时的脚印深，你对这深浅不一的脚印有什么看法呢？”
刘庆彬仔细观察着两行深浅不一的脚印，恍然大悟道：“一定有人背着俞汉成到这里的，他把俞汉成吊在树上，伪装成上吊自杀的假相，离去时脚印就显得十分轻快了。”
程思扬非常自信地说：“俞汉成是在深度昏迷的情况下，被凶手背到现场的，他身上只有脖颈上一道勒痕，别无其他伤痕，而且这道伤痕绝对是绳索留下的痕迹。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他在遇害前饮用了大量白酒，与他一起饮酒的人，一定是他非常信任的人，而此人就是杀害他的凶手。
经过尸检，死者血型为A型，与白雪莉所怀胎儿的O型血不相符，法医确定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11时至11时30分间。死者的胃里含有少量安眠药成分，并且还有鲍鱼、龙虾、闸蟹等海鲜食品，俞汉成临死前食用了大量海鲜。
程思扬看着这份尸检报告，从中查找到了问题契机，他决定以鲍鱼为突破口，查找俞汉成饮酒的地点。
江城市有几十家经营海鲜产品的高档酒店，几位刑警拿俞汉成的照片分别在各大酒店里查询。
中午1点钟，程思扬在江城海鲜城获取了重要线索，一名叫栗萍萍的年轻服务员，对昨天晚上二楼雅间冬菊厅饮酒的俞汉成记忆犹新。
栗萍萍在程思扬的提示下，语气轻快地说：“我昨天晚上负责二楼的冬菊厅，7点钟，照片上的男子和一位40来岁的中年男人在服务生的指引下走进了冬菊厅，他俩点过鲍鱼、龙虾、闸蟹等海鲜后，还要了一瓶茅台酒，等酒菜上齐后，中年男人说这里不需要我了，需要什么时再叫我，我只好关上门在门外等候。那个年轻男人好像对中年男人非常的尊敬，那个中年男人有一副领导的派头，他俩在冬菊厅吃了两个多小时，9点多，青年男人去了一趟卫生间，9点半俩人结账离去时，青年男人好像喝醉了酒，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中年男人一直搀扶着青年男人走到楼下。”
程思扬问道：“那瓶茅台酒喝完了吗？”
栗萍萍说：“喝完了！”
程思扬点点头，“那位青年男人去卫生间时，你看他有醉意吗？”
栗萍萍摇了摇头，说：“当时看不出丝毫醉意，回来也就20分钟的时间，他就喝醉了，我还觉得奇怪呢？”
程思扬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他断定一定是俞汉成去卫生间时，中年男人趁机往俞汉成的酒杯投放了安眠药。
“他俩是几点钟离开海鲜城的？”
栗萍萍略微想了一下，说：“9时40分左右。”
程思扬推算着，从海鲜城驾车到圣景岗，路上至少需要一小时，到达圣景岗的时间是10时50分左右，这一小时里药力发作，俞汉成早已昏睡不醒，从山脚下到那片密林，轿车根本无法通行，步行也得需要10分钟，与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是一致的。
他推测到这里时，对栗萍萍说：“再见到那位中年男人时，你还能认出他吗？”
“当然能！”栗萍萍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
程思扬和重案组的刑警们对俞汉成的住处进行了细致的搜查，他居住的是一套四室两厅双卫的大房子，他那年轻的妻子得知丈夫的噩耗后，当即昏厥了过去。
刑警们未在其住所内搜出与白雪莉单独联系的那部手机，只是在书房里搜出大量的硝甘化油、电雷管等制造炸弹的化学物品。
除此之外，刑警们未搜出与本案有关的线索，程思扬站在书桌旁，他的视线落在了书桌上的几份《江城晚报》上，他看出俞汉成有阅读报纸的习惯，他下意识地翻动了一下报纸，这几份报纸中没有昨天和今天的报纸，这两天的报纸应该还在楼道口的报箱里，俞汉成每天都要到报箱里取报纸，程思扬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报箱应该是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他一定会把重要物品藏在报箱里。
果然不出所料，俞汉成在报箱里精心做了一个夹层，夹层里藏着一盘录音带。
程思扬把录音带放进警车的收录机里，里面传出的声音，令程探长不寒而栗，同时，他的眼睛里喷射出了一团不可遏止的怒火……
由于俞汉成是市政府办公厅秘书，有着极其特殊的身份，而且他曾担任副市长曾永祥的专职秘书。曾永祥副市长主管江城城建工作，手里拥有一定的权力。
近一段时间，一位新来的大学毕业生接替俞汉成工作，担任曾副市长的秘书，俞汉成回到办公厅等待上级领导安排新的工作。
程思扬听完录音带里的录音后，在脑海里酝酿了一个完整的方案，他决定去市政府办公厅检查俞汉成存放在办公室里的私人物品。
当他和龙梦洁走进俞汉成办公室时，办公厅的几位工作人员纷纷围扰过来，关切地询问俞汉成上吊自杀的原因。
一位工作人员说：“俞秘书由于工作失误，影响了曾市长的正常工作，产生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和思想负担，也许他一时想不通而上吊自杀了。”
另外几位工作人员七嘴八舌地说：“即使这样也不应自杀呀。”
“他也真是，太小心眼了！”
忽然间，议论声骤然而止，一位面容威严带眼镜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办公室。
几位年轻的工作人员神情恭敬地向中年男子打着招呼，原来他是大名鼎鼎的副市长——曾永祥。
在曾永祥威严目光的注视下，几位工作人员相继离开了俞汉成的办公室。
程思扬主动出示了警官证，自我介绍一番后，说明了来意。
曾永祥肤色白嫩，脸庞红润，身材高挑，透过镜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睿智和犀利的光芒，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威严气质。
“哦，程思扬，市公安局赫赫有名的大侦探，查清小俞的死因了吗？”曾永祥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程探长。
程思扬不卑不亢地说：“我们正在调查，他临死前，与一位中年男子在江城海鲜城冬菊厅里饮酒。一位叫栗萍萍的服务员对酒醉的俞汉成和那位中年男子印象非常的深刻，她答应协助我们调查那位中年男子的行踪，酒醉的俞汉成已无法驾驶机动车，他不可能独自一人到圣景岗，那位中年男人有重大作案嫌疑，他将俞汉成杀死后，伪装成上吊自杀的假相。”
曾永祥的眉头微微抖动了一下，红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令人难以置信的神情，“你们一定要抓紧破案，为俞汉成同志报仇雪恨！”
“请曾市长放心，我们一定不负众望，依法严惩凶手！”程思扬掷地有声地说道。
这时，龙梦洁走到程思扬身旁，示意在俞汉成私人物品里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程思扬见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他和龙梦洁在曾市长的万般叮咛和满脸企盼之情中离开了市政府办公厅。
在回公安局的路上，程思扬靠在椅背上，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回到办公室以后，我们要好好地休息一会儿，连续几天的工作，同志们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
龙梦洁一边驾驶着警车，一边不解地说：“怎么今天你给我们放假了？”
程思扬满怀信心地说：“你们现在养足精神，晚上好去抓凶手啊！”
[1] [2] [3] [4] [5] [6] [7]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