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8期
把目击者统统杀死
作者：凌 云
龙梦洁束手无措地站立在尸体旁边，流露出悔恨不安的神色。
在尸体旁边，扔着一个酸奶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杏仁味。程思扬察看着奶瓶里残留的几滴酸奶，意识到死者死于氰化物中毒。
龙梦洁身体好似虚脱一般，有气无力地叙述着今天早晨事情发生的经过：“昨天你们回去以后，我待在客厅，白雪莉在卧室里休息，早晨7点多，她从卧室里走出来，从门口奶箱里取出一瓶酸奶。我说，你处在我们的保护之中，你所食用的食品也应经过我们的检测，你订的这瓶酸奶最好不要饮用。她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那个凶手不过是吓唬我一下，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坐在厨房的餐桌旁，用吸管吮吸着酸奶。很快，白雪莉在厨房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我急忙跑过来，见她倒在地板上，双手使劲地抓着喉咙，我马上意识到她中毒了，我又赶紧打120急救电话，转眼间，白雪莉就气绝身亡了。
程思扬知道事情详细经过后，他打开厨房窗户，冲着在楼下担任警戒工作的汪洋喊了一声，让他上楼，汪洋脚步匆匆地走进客厅。
程思扬戴着白手套，仔细端详着酸奶瓶封口锡纸，他发现在吸管插口旁边有一处细小的针眼，通过这处针眼，他断定凶手用注射器将氰化物注入酸奶瓶里。他看清了酸奶的生产日期是今天凌晨3点钟，7点钟白雪莉饮用，这期间间隔4个小时，那么，谁最有可能接触这个酸奶瓶呢？酸奶制作好装进奶瓶里，由送奶工在黎明时分逐个送进订奶用户。
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汪洋，问道：“你在楼下看到送奶工是什么时间？”
时间是清晨4时50分，送奶工是一位30多岁的男子，他用钥匙亲自打开的楼门，这栋楼在楼道口安装了楼宇对讲门，未经主人许可，任何人无法进入楼内。只有楼内居民持有大门钥匙，才可以自由进入。白雪莉为了取奶方便，她把奶箱订在门口，并给送奶工配制了一把大门钥匙。
“送奶工离开以后，还有什么可疑人员出入这栋楼？”
汪洋摇摇头，说：“没有什么可疑的人，5点多，起来晨练的人很多，可是他们都持有楼门钥匙。”
难道是这个单元的居民对白雪莉下的毒手，这个念头在程思扬的脑海里闪动着。稍倾，他又问道：“你能确定晨练的人都持有楼门钥匙吗？在5点至7点间，有多少人出入这个单元，你做过人员统计吗？”
“出入人数，我没有做过统计，可是，我能够确认出入的每个人都是用钥匙打开的楼门。”汪洋非常自信地说着。
程思扬轻轻地点点头，他在观察着每房间的摆设，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白雪莉的住宅是一套三室两厅双卫120平方米的大房子，这套房子在江城的市场价为50万元。程思扬在卧室梳妆台抽屉的夹层里，翻出一张写着白雪莉名字的房产证，一本30万元的存折以及大量的金银首饰。
白雪莉仅仅是一位酒吧的领班，既使她收入丰厚，她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多的财产。程思扬对她的个人情况进行了调查，她出身于工人家庭，父母退休多年，家庭并不富有。
如此说来，她身后一定有一位资助她的人，那么，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白雪莉年轻貌美，有着诱人的姿色，在酒吧从事陪侍工作，在近两年的时间里，她肯定是结识了她钟爱的男人，这个男人用金钱包养了她。可是，程思扬搜查了所有房间，除了在房门口鞋柜里找出一双男用拖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男用物品，卫生间里连一把剃须刀也没有。可见，这个男人是多么的谨慎。
根据酸奶生产时间以及汪洋所说的情况，程思扬分析酸奶生产过程和送奶工，都和白雪莉没有任何关系，根本不存在杀害她的动机，而且，单元楼里的所有住户，与白雪莉没有个人恩怨，她和邻居们都能和睦相处。
程思扬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拿起了一部三星手机，他打开手机翻阅着通话记录以及所有发送和收到的短消息，忽然，一条短消息引起了程思扬浓厚的兴趣，内容是：3天内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鱼死网破！
这个短消息是白雪莉昨天晚上23时57分发送出去的，手机里显示着对方的手机号码。
他走到客厅问龙梦洁：“昨天晚上，白雪莉接打过电话吗？”
龙梦洁极为肯定地说：“她一直在卧室里看电视，我没有听见电话铃声。”
程思扬沉思了一下，说：“她为什么要发送这条带有威胁口吻的短信？她本人遭到恐吓，她一边寻求警察保护一边再去威胁他人，她肯定掌握了对方重大的秘密，庆彬，你到电信部门查清对方手机机主的身份。”
法医对白雪莉的尸体进行了尸检，她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技术员王志对酸奶瓶里残留的奶液进行了检测，奶瓶里含有氰化物，奶瓶上没有任何指纹。
这时，龙梦洁了解到一个新的情况。今天早晨16层楼的所有居民都没有收到预订的酸奶。
所有住户都没有收到，为什么偏偏白雪莉收到了呢？程思扬的心不由得收紧了，先前的推理有失误之处，那么问题的症结出在送奶工身上。他想到这里，决定马上到楼下去查个究竟。
经过一番调查，16号楼一共有3个单元，许多住户都订着鲜奶或酸奶，在这栋楼里只有白雪莉一人收到了酸奶。程思扬决定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结果15号楼所有居民也没有收到预订的鲜奶。那么，14号楼的居民呢？
根据调查，14号楼1单元、2单元的居民们收到了鲜奶，3单元的居民却没有收到。程思扬站在14号楼2单元楼道口，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天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他的思绪也随着白云变得豁然开朗。
他发现14号楼前面是15号楼，15号楼再往前是16号楼，汪洋只是站在16号楼3单元楼道口负责警戒工作，14号楼前发生的一切，他根本无从知晓。他急忙让汪洋在小区周围寻找送奶车，他坚信送奶工与白雪莉没有任何瓜葛，一定是凶手化妆成送奶工，瞒过了刑警的眼睛。那么，送奶工肯定有生命危险！送奶工一定是在送完1单元、2单元的鲜奶后，在3单元楼道里遭到凶手伏击的。凶手会把送奶工藏在哪里呢？
程探长在14号楼3单元门前的空地上，慢慢地踱起了步子，猛然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他的视线落在一个井盖上，他的目光在井盖上停留了片刻，他发现井盖上有被人掀动过的痕迹，渐渐地，他意识到了什么……
程探长用一根铁钩打开了紧闭的井盖，往井里观望了一眼，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双手被反绑着，奄奄一息地俯卧在井底，他的嘴里塞着一个衣服套袖，他看着井盖被打开后，他急忙仰起脸，嘴里发生呜呜声，眼睛里流露出求救的目光。
这位男青年被程探长从井里救了上来，他正是牛奶公司的送奶工，他一边感谢程探长的救命之恩，一边心有余悸地叙述事情发生的经过，他所叙述的与程思扬的推测是一致的，他刚走进14号楼3单元楼道口，突然从角落里站起来一个手持木棍的蒙面人，他的头部被蒙面人狠命地打了一下，他当即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当他从昏迷中苏醒时，发现被人捆绑着双手塞进了水表井里，水井有2米多深，他被绑着手，嘴里又塞着东西，根本无法呼喊救命。幸亏井盖上有两个鸡蛋大的窟隆眼，使空气得以流通，要不然他早就闷死了！
刘庆彬的调查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白雪莉发短信威胁的是一位很有身份的人物。程思扬听过大刘的汇报后，默默地挂掉了电话。
他语气缓慢地说道：“我们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一种被动。这一系列命案，都是凶手使用的障眼法，干扰我们的侦查视线。”
七、幕后的黑手
江城市北郊有一处环境优雅的风景区——圣景岗，山脚下有一大片茂密的柳树林。
清晨时分，一位身穿练功服的七旬老人手持一把宝剑，走进了这片密林，密林深处有一小块空地，老人每天清晨都要在空地习练太极剑，这里空气清新怡人，是练功习武的好场所。
当老人走到空地上时，他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一棵柳树粗大的树枝上悬挂着一具男性尸体，脚底下有一块老人休息时坐的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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