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1期

瞧这三兄弟

作者:黄三畅




  田生说:“不要骂了,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对大嫂不住,向大嫂承认错误。”
  地生说:“你这样轻轻松松的!不要脸皮!”
  水芹恨恨地说:“你滚吧!”
  田生得了大赦,就往外走,说:“家丑是不可外扬啊!——请你们俩不要告诉大哥!”
  田生出了大门,地生把大门关上,又回到嫂子房里,见嫂子在抽泣,喊了一句“嫂子”,就不知说什么,只好走到灶房里,打来一盆热水,让嫂子洗脸。嫂子无心思洗,他就拧干帕子。递给嫂子。水芹接了帕子抹一抹眼泪,抹了,眼泪又流出来了。
  地生说:“嫂子,你不要太难过了!”却不敢正视也只穿着内衣内裤的嫂子。
  水芹说:“地生,你是好人,你不知我的心思,你大哥对不起我!什么新婚夫妻?同在一个地方做事,别人晚上能回来,他为什么不能回来!不想理我,为什么当初要结婚!……”
  地生觉得嫂子怨得有理,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嫂子,想开点。”就要出去。
  “你不要走!”水芹低沉沉地说,“你今晚就在我这里睡!你们三兄弟,一个冷落我,一个强暴我,就你是好人,我要给你!”
  地生怔住了,讷讷地说:“嫂子,这不行!你是嫂子,我对大哥不住!”说着就要走。水芹一把把他抱住,凄哀地说:“你今晚要陪我!”地生要挣,却挣不脱。
  “哼!我就知道你们俩!”门突然推开了,走进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是他们的三弟田生。两个人连忙松开了。地生恨不得钻地洞。嗫嚅着说:“田生,你别乱说,我和嫂子没有那回事!”
  田生似笑非笑地说:“你没有那回事,那我刚才看见了什么?你们俩都是清白的,只有你们俩的内衣内裤不清白,它们在床上搅在一起。”
  水芹说:“田生,你说什么!”
  田生说:“我说什么,你知道!一嫂子,你是个好人,又是个可怜的人,我大哥确实对不起你!——二哥,你也是个好人!我们家丑不外扬!”说罢出去了。
  
  五、哑女春芸
  
  原来老三田生把大哥和哑女春芸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他知道大哥被春芸迷住了,是不想回家的。他又认为二哥肯定和大嫂有一腿。就这样想,自己回到家里开大嫂的卧房门,大嫂不认为是大哥,就认为是二哥,反正是不会说什么的。那天晚上,他说借大哥的指甲剪剪指甲。大哥就把钥匙串给了他。他们这些匠工是分散在几个地方睡的,而田生是“打游击”,今晚在这里,明晚在那里,所以,他拿了大哥的钥匙回到家里,第二天早晨再还给大哥,大哥根本不怀疑什么。
  田生也是被春芸的美色迷住了,他想,请春芸的舅舅也就是房主做媒,大概可以成功,两个人是很般配的啊。——田生是“独眼龙”,一只眼睛有一年用炸药在河里炸鱼时炸瞎了。房主也愿意当媒人。但是大哥山生说:“讨一个哑巴做什么?宁肯讨一个长相差一点的?”
  田生笑着说:“我也喜欢要漂亮的。”“我”字说得很重。
  山生横了田生一眼。
  田生又说:“听说她那样的病是可以治好的。”
   山生眼睛一亮:“真的?”又显得不屑地说,“那要多少钱啊!”
  对于这桩婚事,山生想下决心挡但又下不了决心。春芸不嫁给田生,难道就是你山生的?——和水芹离婚再娶她?似乎也不敢往这方面想。所以只好顺其自然了。别人娶弟媳,当哥哥的总是高兴的,他却是酸溜溜的。
  田生的婚事还是顺利的,三个月不到,春芸就过了门。这天晚上,“闹房”的人走了以后,田生闩上门,坐在床沿上,睁着一只“龙”眼瞅着春芸。春芸还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眼光,简直是绿莹莹的,又尽是刺,身子就不由得发起抖来。“睡吧!”他说,忘记了春芸是哑女。春芸也领会了他的意思,就想先吹灯。“不要吹!”他发出命令。她就脱衣。留下内衣没脱。“全部脱下!”他又命令。她瞅着他,不愿在光天化日之下脱。“脱!”他说。她只得脱,脱了就钻入被窝。他把被子掀开。她就用手臂抱胸脯,侧过身子蜷曲着。他把她的身子扳过来,把她的手臂拉开。把她的大腿也扳开,端详着。他感叹她的身子的诱人。他点燃一支烟,吸一口,向她喷去,她呛了起来。他就笑。他又捏着她的一个奶头,吸一下烟,把红红的烟头向那奶头戳去。她哇啦哇啦叫起来。“怕痛吧!”他似笑非笑地、用绿莹莹的眼睛瞪着她。她坐起来,手臂护着胸脯。他掀开垫被,抽出一块竹片,“啪”的一声,抽在她的大腿上。她咕噜着,用手臂护大腿。他又抽她的肚皮。她就用手臂护肚皮。他又抽她的奶子。她哇啦哇啦叫着,要用被子护身子。他又把被子掀开,用篾片任意往她身上抽打。她手足无措,只好哇啦哇啦叫。他把篾片扔在床上,说:“坐起来!”她坐起来,怨愤地望着他。“你认识我老三吧!”他说,“你听着,以后给我规矩点!你是老三的婆娘,不是别人的,听到吗?”春芸不做声。“听到吗!”他提高了声音。春芸点了点头。他又捡起篾片,闪马鞭似的闪一闪,呼呼有声,说:“这篾片放在垫被底下,不规矩,老子就抽肿你!”然后就把篾片放在垫被下,自己脱衣服,上了床。
  地生的卧房与田生隔着一间堂屋,田生驯婆娘的声音他是听到的,但当然不好出面制止。第二天他对水芹说:“老三那家伙像什么话,第一夜就那样打人。”
  山生夫妇也是隐隐约约听到老三卧房里的声音的。水芹叹口气,说:“女人,哪有好日子过?”
  山生说:“那家伙,我本来不赞成他讨春芸的。”
  春芸早就起来了的,水芹把她叫到自己的卧房里,也不问她田生为什么要打她,只是撩起她的衣服看。春芸身上当然是青一块、紫一块。她为春芸抹抹眼泪,又用自己备用的消炎药给她敷上。作为一个女人,水芹也感慨春芸容貌好,身子也好,如果不是哑巴,田生给她舔屁股她都不会要的。
  山生当然知道田生为什么在第一夜就要打杀威棒,他知道,自己喜欢春芸的事,田生是看出来了的,就告诫自己以后要注意点。
  这天晚上。田生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他给她倒水洗澡,给她细心地擦背,然后把她抱上床,又给她的伤口敷药——药是特意从村医疗室买来的。然后呢,就吻她,从头到脚地吻,也吻她被烟头烫伤和被篾片抽伤的地方。春芸只是任他摆布,神情茫然。后来一连几晚田生都百般爱抚她,甚至刚断黑就把门关上。
  水芹就对丈夫说:“田生那家伙,要好就好得不得了。”
  山生没说话,无声地叹一口气。山生他们一伙泥水匠这一段时间没有工,山生就在家里做农活,看得出他很不开心,他几乎成天不与水芹说什么,晚上躺在床上更冷淡。至今水芹还不知道丈夫不喜欢自己的原因,只归结于丈夫嫌自己的长相不怎么好。她倒是有点羡慕春芸,被丈夫打了,也被丈夫爱了;自己呢,丈夫不打,不骂,却也不爱,认为这才是女人最大的痛苦。
  只有田生和水芹两个人在家里的时候,田生对水芹说:“大嫂,我告诉你,你可要提防大哥和春芸!”
  水芹沉下脸说:“你无缘无故讲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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