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1期
瞧这三兄弟
作者:黄三畅
水芹说:“那,你为什么要打她?”
“打了才好说话嘛!”
“你这样横啊!”水芹把春芸扶起来。这次她只是屁股挨了篾片——裤子被退了下来,打得血糊糊的。水芹只得又给她敷药。 。
田生还有更横的表现呢,春芸躺到床上以后,他要和她做那事,春芸不同意,她的屁股哪里能着床?田生说:“我留着你这地方没打,你知道吗?你要是犟,我就把你的打成熟柿子!我也只和你做这一晚上了!”春芸只得忍着痛由着他。
第二天,春芸的父亲和舅舅来了,田生也招待得好,只是也明确表了态,婚要离的。春芸的父亲和舅舅表示同意离婚,但要先送春芸到医院去治疗。他们说他求婚时说过的话:家境好点,就给她治病。地生和水芹也劝田生。在钱财方面,田生似乎也不吝啬,就达成这样的协议:送春芸去市里最好的医院治疗,治好了,离婚;如果医生说治不好,也要离婚。
为春芸筹集治病的资金,田生和春芸的娘家都花了一些时间,所以一直到农历六月,春芸才被送到市里的一家医院。
老大山生他们的建筑队在市里承包了一项工程。山生听说春芸在那家医院治病,一个雨天的下午,建筑队歇工,山生就来到医院看春芸,自称春芸的哥哥。医生和护士以为是春芸娘家的哥哥,都说两兄妹好相像,他也没做解释,就将错就错吧。医护人员出去了,病房里又没有别的病人,两人相对而坐,春芸望着他笑一笑。突然又哭起来。他掏出她衣兜里的手巾,给她揩眼泪。眼泪揩了又流出来,他就用嘴吻,眼泪再多他也吻得干的。
以后,他下午收工后都来看她,当然,有机会就要亲热。护士对他说,你妹妹长得真好看,他心里又高兴又苦涩。他问了医生。她的病治好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治好了,怎么办?田生那家伙指定会和她离婚,她离了婚,怎么办?离了婚,就不是你的妹妹了。很快就会成为别人的婆娘。他怎么舍得?舍不得又有什么办法?
一天上午,春芸的病房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个是田生,还有一个春芸不认识,是戴眼镜的妹子。田生向那个妹子介绍了春芸,又向春芸介绍那个妹子,说是他们公司的公关部小蓟主任。是特意来看她的。春芸对田生没有好感,因此对公关部小蓟主任也没有好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小蓟连说带比画地问了她治疗的进展情况后,田生就也连说带比画:“春芸,我今天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以前我那样打你不对,是……怎么说呢,……对,是粗野的,我诚恳地向你认错。以后呢,……以后,我要尊敬你……”
田生说了一番以后,小蓟说:“我们公司副总经理向你赔礼道歉是真心实意的。你安心治病吧,不要担心钱不够,需要多少副总经理负担多少,以前他讲的只负担那么多的话,现在收回来。等一下,我们要去给你交一笔钱。”
春芸纳闷地望望小蓟,又望望田生,不相信老天爷会对她开恩。
田生大概看出了春芸的心思,说:“相信我们吧!等一下我们就去交钱。”
他俩离开病房一阵又来了,田生把交了两万块钱的收据给了春芸。春芸重新打量他们俩,那神情,除了感激,还有诧异。
原来,这个小蓟是田生的女朋友,还是个大学生。她听田生讲了他和春芸的情况,很同情和理解春芸,对田生的打人,提出了严厉的批评,一定要他向春芸赔礼道歉:只要春芸的病能治。付全部的治疗费的主张,也是小蓟提出来的。
这天傍晚,山生又来到这里,他向护士请了假,带春芸到公司里玩。两个人踏着淡淡的初春的月色,逶迤来到林阴深处,就忘情地亲热。然后,在一条石凳上偎依着坐下来,月光斑斑点点缀在他俩身上,夏天的虫声在他们身边啧啧低鸣。春芸的治疗越见成效,山生就越忧虑,因为春芸出了院,势必会和田生离婚,春芸离了婚,他怎么办,是必须做出决定的。我回去,离婚,你说可以吗?他给她打手势说。她摇着头。他又打手势追问,她把他的手捉住了。然后,她又打手势,手势很复杂,他不能理解。但是,他发现她脸上又有泪珠。
两人相携着走出林阴深处时,发现一男一女相拥着走来,山生心里猛跳了一下,拉着春芸要转到另一条小径上去,但是迟了。
“大哥!”有人喊他了,是田生,“你俩在这里玩啊!我和小蓟到医院看春芸,护士说你俩出来了,还好,在这里碰上了。”于是走近来,介绍了自己的女朋友小蓟,又向小蓟介绍了他。
山生脸上发烧,窘迫地说:“春芸说一天到晚呆在医院里,闷得很,我就带她出来走走。”
田生说:“是要常出来散散心啊!”
山生听说了那天田生和小蓟到医院看春芸的事,但总觉得田生话语中有刺儿,春芸究竟还是他的婆娘啊。
田生又对春芸说:“春芸,你和大哥好,我很高兴,你出院后我俩就离婚,离了婚,我祝愿你早日成为我的大嫂!”又对山生说。“大哥,到时候你不要三心二意啊!”
山生和春芸幸亏躲在月阴里,不然,不知会多窘迫。
第二天,老三田生到工地找到老大山生,说:“大哥,你要和大嫂离啊,不要顾三顾四的。”
顿了顿,又说,“大哥,有一句话我必须对你说了,我大嫂,她是个好人,你不喜欢她,自有人喜欢——我二哥就喜欢。但我二哥是个老实人!……”
“你别说了!”山生打断了田生的话。
田生的话是真是假,山生拿不定主意。以前没有人在他耳边吹过这样的风.平素自己回到家里,心思用在春芸身上,也没注意地生和水芹的表现。一天下午,他来到医院,就这件事问春芸。
春芸听他这样问,第一个反应是用惊异的眼神望着他,似乎在说,这样的事你也不知道?之后她抿抿嘴唇,摇摇头。但摇头可做两种理解,山生不知是哪一种,就追问,究竟是有这回事还是没有?春芸凝了一下眉,缓缓地点了两下头。细心的春芸,是看出了二哥和大嫂的许多蛛丝马迹的。
山生一下子轻松起来,对不起水芹的思想淡去了,觉得与她离婚也没有什么负疚的了。
八、大嫂水芹
在医院住了几个月,春芸会讲话了,也听得见声音了。出院回家后,就和田生办了离婚手续,回娘家去了。
老大山生也跟着春芸和老三回来了,也打算和水芹办离婚手续的,不料水芹告诉他,她已有几个月身孕了。离婚的事就只能拖着。老大住了两天,就走了。
山生走的这天晚上,田生走到地生卧房里,对地生说:“二哥,我把话挑明吧,你喜欢大嫂,大嫂也喜欢你,你就不要躲躲闪闪了。是大哥不要大嫂,你也知道他是要和大嫂离婚的,你和大嫂好了,也谈不上对不起大哥。你和大嫂做一家,是最适合的。”
地生低着头不做声。头顶的天空。传来南去的大雁的鸣叫。
地生自去年那次播麦后,他就尽可能避免单独和水芹在一起,老大、老三或春芸不在家时。他尽可能到外面去找木工活做,尽可能在雇主家住宿。他一再告诫自己,你是同情嫂子,也喜欢嫂子,但弟弟就是弟弟、嫂子就是嫂子,必须有界限,人不是畜生。水芹呢,那次在岩洞里等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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