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1期
瞧这三兄弟
作者:黄三畅
田生又说:“二哥,我告诉你吧,和大嫂好的事,我已经跟大哥说过了……”
没等老三继续说下去,地生红着脸说:“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和嫂子好?我是尊敬她!她是嫂子!她是嫂子!谁像你?”
田生没有发火,说:“如果离了婚了,就不是了!”
地生小声地说:“嫂子有了孩子,大哥也许会回心转意的。”
“大哥不会,这我比你清楚。我还要去跟大嫂说,让她不要对大哥抱幻想;你和她的事,也要让她心里有底。也好轻松一点,要不,总是忧愁的样子,对孩子也不利。”地生慌慌地说:“你只劝她,你不能说到我!”
“二哥,把事情挑明,只有好处。我去了。”
“你去跟她讲,要是牵连到我.我要打死你!”地生抡起了拳头。
田生就说不去了。地生觉得刚才也太凶了点,为了缓和气氛,就问田生他们办公司的情况,田生介绍了公司的情况,很乐观。地生提出跟田生去做事。田生知道他是要摆脱和大嫂在一起的处境,就说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事给他做,以后再说。兄弟俩谈了一阵,地生想睡觉了,田生却从挎包里掏出一本书来,说,还要看一阵书,说小蓟规定他每天至少读两个钟头的书。地生想,难怪觉得弟弟变了,人还是要多读点书;又想,田生真幸运,找到小蓟那样一个女朋友。
不过第二天,田生趁地生不在家时,他还是把要说的话对水芹说了。
水芹说:“等孩子生下来,我会和他离婚;别的事,你不要讲,我知道。我和地生并没有什么,并不是你所想的。在地生眼里,我只是他的嫂子。”
田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日子就这样悠悠地过着。老大山生他们的建筑队到外省去了,老大寄信回来说,至少半年才能回家。老二为了避免单独与嫂子在一起,干脆到县城的一家家具厂做事去了,吩咐了嫂子,家里地里的活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不能累坏身子。水芹只好一个人寂寞地守家。所幸的是,水芹怀孕了,这对她是一个极大的安慰。她这样筹划着,离了婚,就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一辈子,不再结婚了。没有几个靠得住的男人。
她仍然勤勉地忙了屋里忙屋外。一天下午,她在去年播麦的那片地挖红薯,傍晚时她打算回去了,突然一个人从岩洞里冲出来,抢过她的锄头,扔掉,就把她往岩洞里拖,她想喊,嘴被捂住了。在岩洞里,她厮打,挣扎。那人走了以后,她坐起来,发现下身流血不止,又感到肚子剧烈地胀痛。
她流产了。
她娘家来了人,春芸也来了。这一带的习俗,妇女生产(包括小产)未满月,是不能回娘家的,而她娘家的人又无空在这里服侍,于是春芸自告奋勇担负服侍她的任务。大家都感叹水芹做工太拼命,春芸也埋怨她做工太舍命。水芹没有把在岩洞里受了奸污的事讲出来,她怕丑了名声。春芸问她要不要告诉山生,她说告诉他没有用。春芸还是写信告诉了。山生回了信,寄回几百块钱,在信中还叮嘱老二要多照顾嫂子。
老二地生在水芹出事后十多天回来了,买了不少补品,他进屋安慰了嫂子一番,就大骂毛狗子不是人。春芸说:“二哥,你骂毛狗子是什么意思啊!”这时,水芹已经捂着脸哭起来了。春芸知道其中有什么缘故,就没问了;地生以为自己的话引起嫂子悲伤,也不再说什么了。他俩要从水芹卧房里出去,水芹说:“地生。你知道了吧!春芸,我告诉你吧,是毛狗子那个天杀的欺侮了我,那天下午我在锄草,他早躲在岩洞里……”
春芸说:“是这么回事啊!村里的人都还不知道,二哥你也不要说出去了。”
地生懊悔地说:“我不知道.我以为……”
出了水芹的卧房,春芸问地生怎么知道那回事,地生说,毛狗子在县城向他一些狐朋狗友夸大话。说他有怎样的能耐,勾引了多少女人。说他最喜欢怀崽婆,也说到水芹的名字。是地生的一个朋友听到,告诉他的,他不相信嫂子会受他勾引。或许是受了强暴。就回来看,坐车到乡政府门口,才听村里一个人说水芹早产了。
毛狗子是本乡的一个地痞.和一些干部及联防队的人都是拜把兄弟。地生和春芸骂了毛狗子一番,也没有揭发那家伙的打算,保水芹的名誉要紧。
水芹自那次事件之后,总是沉默寡言,常常呆呆痴痴坐着,晚上常做噩梦,人也好像老了十岁。春芸是个灵聪人,地生回来了以后,她就常常有意不在家里,让地生和水芹单独在一起。地生也很会利用这样的机会,他诚恳地说:“嫂子,你也知道我,我也知道你,我就把话直说了吧,只要你和哥哥离了婚,你又不嫌弃我,我俩就……就成一家吧!”
水芹说:“去年那次我跟你讲了。我不会拖累你,我会走的;如今我是这样的人了,你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地生说:“你遇到那样的事.我会有别的想法吗?人还是要到外面走走,我出门几个月,思想也开放一些了,男女之间的事,要的是一种感情,别的都不要管。”
水芹说:“我已经是一个这样的女人了!你应该找最好的。”
地生说:“你就是最好的!”他把她的手抓住。
水芹挣脱了,说:“告诉你,我会走的!我要写信催他回来离婚,离了婚我就走。”
九、大嫂水芹
这一家也真是祸不单行,水芹出事刚满一个月,春芸刚回去,山生他们建筑队就打来电报说,山生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一条腿粉碎性骨折,现在省城一家医院治疗,需要家里的人去服侍。地生早已到县城去了,只有水芹一个人在家里。水芹想,自己也应该去,究竟是夫妻一场,但她又想,自己去了,两个人都不高兴,别别扭扭的。日子也难过。只怕他会认为自己要借服侍他的机会和他套感情;他的感情是套不转的,男人一旦喜欢上了哪个女人,九条牛也拉不转的。干脆,叫春芸去吧。于是又托人把春芸请来,把电报给她看了。春芸哭了起来。
水芹说:“春芸,你也知道,我哪里脱得开身?只有请你去服侍他了。”
春芸说:“我去看一看可以,叫我去服侍,哪里方便?”
水芹也不点破。说:“还是请你去吧,到了那里,还能没有办法?”
春芸就答应了。春芸非常感激这个贤惠的大嫂。
地生在县城也听说了山生他们建筑队打回电报的事,就急急忙忙走回来问情况,水芹把电报给他看,并告诉他春芸已去服侍他,好几天了。地生想,水芹是决心要和大哥离了。这天晚上,地生在水芹卧房里讲白话,讲到半夜了,还不走。水芹说:“你那张床那天被雨漏湿了,被子还没晒干,你今晚到哪里睡?”
地生说:“我出去睡,我早跟人讲好的。”
水芹想,他上次说的话完全是为了安慰我的,我是一个被污坏了的女人,他不会要我的。
地生又说:“说真实话吧,今晚我很想就在你床上睡,可是我还不能,你还没和我大哥离婚,你还是我名义上的嫂子。别人怎样对待这样的事我不管。我坚持我的看法。而且,结婚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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