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3期
玫瑰凋残
作者:陈进轩
但是,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大批农民工的进城谋业,随着一部分先富起来的新贵族的出现,卖淫女(亦称为青楼女、娼妓、妓女)便在沿海开放城市应运而生,继之在全国蔓延。中国政府每年都要“清娼”,即官方所说的扫黄,收效不能说显著,因为卖淫女的数量有增无减。惯打“游击战”的地下色情大军,从一个街区转移到另一个街区,她们渗透到服务业的方方面面,官方的打击很难取得真正的实效……
全国到底有多少妓女?确切的数字恐怕永远是个谜,因为根本无法统计。
据国内学术界最新的研究评估是1000万。2003年底,公安部曾在全国15个省会和省辖市就黄毒上升趋势进行抽查,得出的结果是,平均每个城市活跃着各类地下卖淫女3000人左右。这个数字的来源,是当地公安局所抓获的卖淫嫖娼者的档案记录,而未被抓获未记录在案的肯定不在少数。也就是说,实际存在的卖淫女应大大超出这个数目!
色情业的蔓延势头,是前所未有的,与中国古代相比,娼妓的放纵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与国外相比,娼妓的无规范经营、无秩序行为以及开放程度,也是让人瞠目结舌的!
黄毒的滋生和蔓延,侵害的是社会肌体,肢解的是伦理道德,腐蚀的是婚姻家庭,亵渎的是爱情文明!我们无法溯及地下色情业的始作俑者,却必须正视一个问题,即:从事地下色情业的大多是乡村女性,而相对于传统道德而言,她们本该是阵地的最后一批坚守者!那么,是谁把她们推上了铺展皮肉的前台?是谁为她们制造了悲剧的起因?
没有嫖客的社会肯定不会有娼妓的存在。娼妓现象随着改革开放又沉渣泛起,不能不说是社会发展史上的悲哀,但要笼统地归咎于传统道德的沦丧,或者纯个体的灵魂作祟,是不公允,不属实的。
中国人民大学潘绥铭教授在他的一篇著述中,一针见血地指出:娼妓现象的死灰复燃,不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但却打着明显的社会烙印,它是社会分配机制失控下的良莠齐生,因为道德不能悬浮于经济基础之上……
究其根源,应是当今社会的分配不公、贫富悬殊的日益加剧,或者说是利益的驱动使然。另外,政府官员的腐败也是一个重要因素。有关资料显示,2002年,全国公款吃喝的统计数字为1000亿元。那么,全国每年公款娱乐的消费是多少呢?据分析,公款娱乐的数额远远超过公款吃喝的数额。何谓娱乐消费?毋庸讳言,其中不排除泡妓寻欢!如此,当代中国地下色情业能不繁荣“娼”盛吗?
论述、调查、铺陈、挖掘、揭露色情业是一部大书。列举案例,并非是给色情现象划分类型。我们只能于或隐或显的诸多案例中分门别类取舍一二,让国人以微探巨,增补、评点黄毒背后的根蔓枝节,以警世警人警今警后。
我们清楚地看到,由于地下色情的泛滥,社会上每天都在产生着新的悲剧:
丈夫沉醉于色情场所夜不归宿,妻子含恨服毒自杀,留下无助的小儿女流浪街头;因寻欢身染性病,为保命债台高筑,最终导致铤而走险、以身试法;痴迷黄毒不能自拔,身居高位不能自省,不惜搜刮民脂民膏以填无底色欲,到头来,误国伤民又害己,上了断头台才知天理难容、生命珍贵;不法之徒将黄毒与黑恶势力扭结在一起,不断上演着一幕幕血腥的闹剧——试想,这样的污浊之气蔽障着青天丽日,我们的社会肌体能安然无恙吗?
与性泛滥密切关联着的艾滋病的张狂趋势,触目惊心。据分析,如果中国艾滋病感染者达到2000万,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创造的社会财富,全得用来给他们治病!面对灾难,我们不会感到痛心和恐惧吗?
有丑不避,挖朽补精,直面现实,挥刀抡斧,才是杜绝黄毒蔓延的营垒之策。江山易改,灵魂难救,扫黄打非是一项巨大的、复杂的社会综合系统工程,参与者是整体也是个体,绝非几次打击行动所能胜任、几张公文所能固防。
清除黄毒,净化社会,是我们的理想,也是我们的心声。
声音
这样的内容,总让我们黯然神伤。然而,无视良知不是《今古传奇》的风格。我们歌颂美丽,伤害了丑陋;我们歌颂正义,伤害了邪恶;我们歌颂高尚,伤害了卑鄙……我们必须歌颂,也必须伤害。一直以来,我们都在歌颂并伤害着。
“你们见过有几个老百姓卖了麦子逛窑子嫖女人的?”这句大实话,谁听了不为之心颤?面对娼妓这个日益复杂的社会问题,我们不能也不敢冷眼旁观。谁是天生的娼妓?哪个娼妓背后没有一段无奈的历史?她们原本是清纯的、善良的、羞涩的啊,是什么迫使她们走上了一个女人的不归之路?由良入娼易,由娼从良难——耻辱的印痕,怎能轻松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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