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6期
发生在浦之上
作者:北 北
第三块玉佩被哪一个弄丢了?高宗,就是赵构,南宋的开国皇帝。这个人其实很坏,伊父亲徽宗和伊哥钦宗被金兵抓北方去,伊其实很怕他们回来,他们一回,伊的皇位就没法坐了,所以根本就不想跟金兵打。岳飞打金兀术,赵构就十三道金牌将伊追回来。这个人很私,私心很重。讲秦桧坏,秦桧当然也坏,但秦桧是听高宗的。伊不听还想坐那个相位?想死噢!
龙玉佩就是被高宗弄丢的。南宋不是在临安吗?临安就是浙江。二浙,说得很准。
那一块龟,赵星戴在身上。赵星从临安逃来,在濂浦上岸时,龟丢了,被水冲到下游的乌龙江去,受日月精华以后,变成精了。乌龙江那里三条江交汇,龟在那地方越变越大,到明朝的时候,就在那里作怪,翻江倒浪,很多船都翻了。以前闽南那边的人进京赶考,不过乌龙江都不敢写封平安信回家。为什么?怕那龟啊。船一过,伊在下边顶一顶,船就翻了。
后来那龟到哪去?哎呀,讲起来话就多了。
明朝的时候,长乐县那边有一头青蛙精变的青年,名叫学林。伊一个舅舅在宫里做武官。有一回伊去宫里看舅舅,青蛙精会潜水,顺金水河进去。永乐帝有一个老婆叫香妃,一身很白很香,那个学林就去看。情话讲几旬,香妃差一点就与伊好上。就在这时候,外面太监叫:皇上驾到。学林就逃走。但是伊当时有带几粒荔枝。京城里那时哪有荔枝?这明明是福建才有的东西。皇帝哪里好骗?香妃怕了,就讲有这样一个青年想调戏伊,伊身把持很正.那个人才没得呈。永乐帝听了肝火很大。
又一天永乐帝出游,学林由屋檐上面跳到皇帝面前。皇帝很奇怪,觉得宫殿里把守这么紧,伊由哪里来?学林很好高,就讲自己会走水路,由护城河里面潜进来。皇帝一听,明白看香妃洗澡的就是这一个。就命人将伊抓起来。先是用刀砍。刀还没砍下,青蛙精就跳走了。过几天又抓到,就用火烧。结果也是还没架到火上,伊又逃了。那怎么办呢?有人就讲,青蛙只要把腰一绑,伊就没处逃了。永乐帝一听,就下旨召学林进宫。不是讲要抓伊,是讲自己准备东征,需要一批人才,觉得学林很厉害,佩服他了,要委他重任。这个学林太天真,就上当了。腰被人一绑,真的就没处逃了,就被杀死。死的时候,伊一身白色的血喷出来,血溅到永乐帝的眉角上。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慢慢会疼,接着又开始烂。病情很坏,快死了,大臣都开始立储准备太子接位。
皇帝病了,当然就是大事。京城街外面贴着皇榜,讲谁能治病,官上加官,没官的百姓就送金送银。有两个道士将榜揭了,进去只做了两个法,哎,皇帝的病当真好了。再找那两个道士,不见了。皇帝很感激这两个人,要赐伊碑,但是哪里找伊?有人就讲:去福州府南门外青圃山上面。永乐帝一听,就派江西的张天师和国子监的祭酒去找。这两个人走到乌龙江边的时候,当地人劝伊不要过江,船会翻。张天师说不怕。船到半江中时,果然风浪大起。张天师就由腰上抽出一条绸缎,只往船边一搭,江一下子平静了。
再讲张天师和祭酒到青圃时,听说青圃有一座灵济宫,宫里面塑有两尊神,哎呀,原来就是给永乐帝治病的道士。是神明派过去救永乐帝啊。张天师就将皇帝赐的碑立起来,当晚就睡在灵济宫里,结果来了很多青蛙,一整夜叫得睡不着,是学林来报仇的。张天师火了,就出去,掏出纸,用剪刀剪出锁和铁链,向外一洒,青蛙一下子没声了。那时起,灵济宫附近都没青蛙了。
张天师由灵济宫回时,过乌龙江,想起下面那只龟,就问当地人,这龟什么来历。当地人答是南宋端宗赵星身上丢下的那一块玉佩变的。张天师讲,那得将它叫上岸去。上岸去哪里?张天师想起永乐帝赐给灵济宫的那块圣旨碑不是还没有底座吗?就把龟弄到那里去了。
总的说,那个泰山高僧讲的很准吧,宋朝就是这样的嘛,最早定都开封,以前就是叫汴京。接着定都临安,临安完了就到福建,就是闽,然后由闽逃,逃到广东崖山,被元军灭在那里,都死光了,一个朝代没了。
书摘一:陈抟一席话
书名:《闽都别记》(小说话本)
作者:里人何求(清)
是时,篡夺朝位,干戈不定,民不聊生,人皆叹说:“何时得见真命天子,以安天下之民?”适陈抟骑驴走遇,答日:“真命天子现在街上挑卖,怎说无也?”陈抟,莫知其所始。相传有渔人,举网得一物甚大,形如肉球。携之回家人锅煮,欲食之。锅中水初煮热,俄而雷电绕屋大震,渔人大惊,捞取肉球.忽开裂,出一婴孩,渔人抚养为子。此陈姓乃从渔人之姓,单名抟,又名图南。隐于太华山,善睡,一睡不知多少日始起,有人登其室,见其门被尘封掩,鼻无气息,以为死去日久,谁知其气息是由耳出,名为龟息。时干戈四起,人多逃徙。赵弘殷肩挑二子,由街而过,一乃匡胤,一乃匡义,陈抟见而知之,日:“一担两天子”,因此故言挑卖也。后来陈桥兵变,陈抟骑驴下山沽酒.闻说赵检点为帝坐位,_遂拍手大笑,不觉落地。人问其故,答曰:“天下从此定矣,因喜极,不觉跌也。”宋太祖既有天下,召陈抟至,问天下始终之事,陈抟答以“一汴,二杭,三闽,四广”。再问其故,曰:“非臣之所知也。”便不再言,至后果应之。
注:赵弘殷乃宋太祖赵匡胤、宋太宗赵炅(原名赵匡义,后因避其兄太祖讳而改名光义,即位后又改名“炅”)之父,曾是后唐庄宗李存勖的爱将。
母亲
母亲死去的那天,陈宜中整个人差点崩溃。
他的母亲不是美人,智慧也有限,性情恬淡,低声轻语,总之看上去相当庸常。但是作为母亲,陈宜中认为足够了,全部与他的心意契合。人与人之间必定存在一种神秘的不可捉摸的渠道,要陈宜中来比较,他与严厉刻板的父亲之间的渠道是干涸枯竭的,几乎难见多少水光,而跟母亲之间,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泉丰沛,浪汹涌,始终如一,日日未绝。
可是,现在渠断了,断得那么突然,前一刻还在哗哗流淌,下一刻就戛然而止,于是水一下子乱了方向,掉头扑来,将他猛地吞没。
这是在临安城摇摇欲坠的紧要关头,在他觉得丞相这个官职如同鸡肋让他欲罢不能的为难时刻。
那天母亲病危的消息从永嘉传来时,陈宜中刚刚下朝,累赘的官服还披挂在身上,一进家门,夫人就哭丧着脸迎上来。还不待她开口,陈宜中脑里立即闪过母亲的脸,那脸蜡黄而且倦怠,一根根皱纹似~堆乱麻,纵横扭到一起。怎么了?他问得非常紧促,心怦怦直跳,衣襟都被震得微微耸动。夫人支吾着,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然后一伸手,将老家来信递过。她是个细心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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